“我一直想当歌手,之前还去试过选秀,可惜没选上……现在只能在酒吧驻唱和当临时演员,赚钱还债。”
提到“还债”,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夹菜的动作也慢了。
林默换了个轻鬆的话题:
“驻唱的时候,一般唱什么歌?喜欢哪个歌手?”
“我喜欢中岛有雪前辈!”
提到音乐,滨崎有美的情绪又活泛起来,“她的很多歌我都会,有时候也会自己写曲子……对了林先生,您会弹乐器吗……”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绕著音乐、东日的小吃,偶尔提两句颱风的天气,矮桌上的饭菜渐渐见了底。
滨崎有美放下筷子,主动收拾:
“我来洗碗吧,您坐著歇会儿。”
“我来搭把手。”
林默也起身,想帮忙端盘子。
“不用不用!”
滨崎有美连忙把碗碟拢到一起,
“您是客人,而且……您穿这个不方便。”
她看著林默身上短一截的熊装,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默无奈地摸了摸鼻尖,只好坐回矮桌旁。
大概十几分钟后,滨崎有美端著茶盘走回来,上面两个杯子还在冒著热气:
“刚泡的麦茶,暖暖身子。颱风天喝这个最舒服了。”
她把杯子放在林默面前,自己坐在对面,双手捧著杯子。
林默端起麦茶抿了一口:
“之前听你说,你爸爸欠了高利贷?看今天的做派,他们风评很差?”
滨崎有美握著杯子的手猛地一紧,点了点头:
“嗯……他们是东日的帮派里算最凶的那种,放高利贷的利息特別高,还不上的话,就会逼人家做很可怕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有点红:
“我爸爸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留下笔一百万的高利贷。我从七岁开始当模特、打零工,这十几年陆陆续续还了不下五百万,可他们说利息没算清,现在还欠著五百多万……”
林默皱了皱眉,他刚才在心里算了算,这利息快到七分了,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他们为什么非要让你去血色俱乐部?那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之前从芽衣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血色俱乐部……”
滨崎有美听到这个名字,浑身突然一颤,
“是新平一家在歌舞伎町开的最大的俱乐部,里面……里面號称只要有钱,什么服务都能提供。”
说道这里时,连声音中都带著恐惧:
“去那里的女孩虽然能赚很多钱,可出来的人,要么身体被搞垮,要么精神出问题,没有一个能好好的……我之前认识一个当模特的姐姐,就是被他们逼去那里,后来再也没联繫上,听说……听说进了精神病院。”
林默心里沉了沉,不用她说透,也能猜到“任何服务”是什么意思。
他怕再提下去会让她更难过,便故意转了话题:
“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说自己写过歌?能唱两句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