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至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海野集团赞助,德国进口最新检测仪器,搭配场地的红外线摄像头,能实时监测运动员各项数据体征,价值三百五十万……美元。”
拓植龙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总算明白为什么斋藤至看海野池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大金疙瘩。
这哪是大金疙瘩,这分明是请了座金山来啊。
而此时大金疙瘩并没兴趣猜想教练组的心理活动,他正和其他人一样沉默无言地看着下面单方面的虐杀。
七八点的天大亮,太阳从厚厚的云层探出头,被照得剔透的球场上,桃城武两手抱着球拍,麻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疼痛。
他咬牙,大步朝鬼十次郎奔跑,敞开的衣领下是如阳光般璀璨的黄T恤。
无尽的天光如无端的瀑布从遥远的天际倾斜而下,一路消融了令人不适的雾气,形成一条光路,道路的尽头是奋力跃起的刺猬头少年。
“比赛结束,鬼选手6—0胜。”裁判无情地宣布比分。
所有高中生都在笑,嘲笑他们的自不量力。海野池树放眼望去,放肆嘲笑的高中生里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昨天没有捡到球的一个都不在。
是真被淘汰了吗?
海野池树也不确定起来。
鬼十次郎却没有笑,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球拍,断口自两根球线交叉的地方蔓延。
“都给我闭嘴!”他大喝一声,全场鸦雀无声。
鬼十次郎道,“再告诉我一次你的名字。”
“桃…城武。”刺猬头少年躺在地上,汗湿了满脸。
鬼十次郎面上隐隐多了几分笑意,“练好了爬回来,桃城武。”
依旧是命令的口吻,但谁都听得出来话里的认可。
高中生噤若寒蝉,待鬼十次郎走后,稀碎的议论声才逐渐响起。
众人听得火大,海野池树啧了一声,刚想去找出言不逊的人友好交谈一下,就见青学的越前龙马站了出来,不知说了什么,把那俩高中生镇住了。
他摇摇头,从铁栏杆上跳下来。
栏杆上刷了漆,可能时间久了,有一两处翘边,他的手指刚好从其中一处划过,没有流血,只留下一道白痕。
海野池树看着那道白痕,又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慌。
“前辈,你在发什么呆呢?”切原赤也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真是的,你这两天好像一直不在状态。”
他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没被刚才的比赛影响到的人。
对这个打网球只为自己而战的人来说,教练安排的打压赛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除了让鬼十次郎进入他的视野并成功登上必须打败的一百人名单外,没有一点作用。
海野池树没打算给他解释教练组的特别用心。
习惯英国鼓励式教育的他无法接受日本传统的打压式教育,有种人格扔在地上被人踩着侮辱的感觉。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这里太无聊了,有点提不起精神。”刻着白痕的手插进口袋,海野池树装模作样地打哈欠,打着打着还真酝酿出了一点睡意。
海野池树:……
看来晚上不能熬夜了。
“哪里无聊了?全日本的精英都在这里,只要我打败他们,我就是全国NO。1了!”切原赤也兴致勃勃道,“然后等我成功入选,去打世界赛……”
果然,海野池树心道,赤也一点没被打击到,这让他的心里多了些欣慰。
第一天的第一项训练没让众人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