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迈出去一步,秦淮茹又开口了:
“新民,我看於莉走得挺急,好像是去胡同口了。要不这样,你把肥皂放这儿,等会儿我给她送过去?”
陈新民想了想,点头应下。
胡同口就是公厕,人家去方便,自己追过去送肥皂,確实不太合適。
他隨手把肥皂放在水池边,可刚走近两步,眉头忽然挑了起来。
“好傢伙,这寡妇还真敢豁出去!”
只见秦淮茹正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盯著他,领口的几颗纽扣松垮地敞著,露出小片肌肤。
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活像手里刷的不是碗碟,而是別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新民心里直呼离谱。
这都什么年代了?六十年代啊!
秦淮茹这副模样要是被外人看见,別说游街示眾了,没被活活打死就算轻的。
这年头,“不守妇道”的罪名可不小。
陈新民匆匆扫了一眼,赶紧移开视线,心里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倒不是怕长针眼,实在是口味不匹配。
吃惯了精米细粮,谁还咽得下苞米麵?
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可秦淮茹却会错了意,见陈新民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还以为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心里反倒窃喜起来。
“不急,慢慢来。”她在心里盘算,“今天先让你尝点甜头,以后日子还长,我就不信拿不下你陈新民!”
“新民,碗洗好了,我给你送屋里去吧?”秦淮茹笑著起身。
陈新民连忙拦住:“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开玩笑,大白天在院子里就这德行,要是让她进了屋,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样。
陈新民客气地说了声谢,端著碗碟转身进了屋。
……
中午,阎家。
一张饭桌旁,阎家七八口人围坐在一起,正吃著午饭。
“你说什么?今早那秦寡妇去给陈新民洗碗做家务了?”
阎埠贵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看向儿媳妇於莉,语气里满是惊讶。
於莉点了点头,把早上在院子里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过悄悄隱去了自己原本也想找陈新民搭话的细节。
这事儿说出来,总归不太体面。
“这么看来,这秦寡妇的手段可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