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那天,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刺眼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了江家别墅奢华却冰冷的客厅。
客厅大得能听见回声,冷气开得很足,她裸露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时楚夏才十一岁,穿着妈妈精心挑选的崭新连衣裙,右手手腕上带着一条梵克雅宝的5个四叶白贝母手链和一串白珍珠拼大溪地黑珠的手链,左手手腕上带着一条redline的钻石红绳,被楚离牵着手,踏进这个即将成为“家”的陌生地方。
她心里有点好奇,还有点说不清的不安。
“夏夏,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楚离摸了摸楚夏的头发,“江叔叔人很好,他儿子江肆……比你大两岁,你要和他好好相处。”
楚夏点头,好奇地打量四周。
奢华,但冰冷,缺少烟火气。
她的目光无意间向上瞥去,定格在旋转楼梯的中间平台。
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个少年。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身姿挺拔,比楚夏高出许多。
阳光勾勒出他清瘦却已初见棱角的侧脸。
他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指节分明。
“小夏,快叫人,”楚离的声音温柔地催促,“这是江肆哥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楚夏仰起脸,努力露出一个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脆生生地喊:“江肆哥……”
“哥”字还没完全出口。
少年倏地抬起眼。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疏离,瞬间刺穿了楚夏小小的笑容和那点微薄的亲近感。
他薄唇微启,声音没什么起伏,“别这么叫。”
说完,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们一眼,径直转身上楼。
脚步声不疾不徐地消失在楼梯转角,留下楚夏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掉,只剩下不知所措的茫然和一丝被冒犯的委屈。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妈妈的手。
楚离安抚地捏了捏她的肩膀,轻声解释:“小肆可能还没适应……”
楚夏低下头,“嗯”了一声。心里却明白,那不是不适应。那是不欢迎,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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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一中的校园生活和江家的冷清截然不同。
初三的江肆是学校里一个特殊的存在。成绩榜榜首,篮球场上的焦点,学生会会长。
他对所有人都维持着一种礼貌的疏离,温和却难以接近。
女生们私下里叫他“高岭之花”,情书和礼物从未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