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凭什么啊!都这么对她了,为什么还要嘲讽她?
想到这里,怀姒哭得更大声了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浸湿了身下昂贵的丝绸床单。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被奉为圣女,她几乎忘了这种彻底失控的感觉——这种无论怎样挣扎、哭喊、哀求都无济于事的……彻头彻尾的无助。
委屈的情绪绞紧心脏,羞耻烧灼着每一寸皮肤,而更深的,是那种身体被强行撬开、最脆弱隐秘之处暴露在冰冷空气、以及对方审视目光下的恐惧。
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亲戚家墙角缩成一团、在课间独自一人、在车祸现场一边吐血一边拼命抬头看清车牌号码的,渺小卑微的怀姒。
原来无论换了一副怎样尊贵的皮囊,内里那个无人珍视、可以被随意对待的灵魂,从未改变就在她哭得视线模糊,上气不接下气时,忽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褪去冰冷的乳胶手套,带着体温的、略微粗糙的指腹,正以一种与她此刻狼狈截然相反的轻柔力道,小心翼翼地揩去她滚烫的泪水。
她抽噎着,茫然地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
塞缪尔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钳制她脚踝的手,那条被强行拉高的腿软软地落回了床铺,但酸麻和被压制的感觉依旧残留。
他摘掉了那只碍事的乳胶手套,用温热的手指,一遍遍,耐心地擦拭着她湿漉漉的脸颊。
他脸上那层公式化的平静和隐约的嘲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怀姒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近乎无奈的神情。
他深深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似乎是今天早上的第几次了?怀姒迷迷糊糊地想。
他中邪了?
紧接着,她听到他用一种放缓的、甚至带着一丝生硬别扭的温和语气,说了句她终于能听懂的话“别哭了,”,塞缪尔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措辞,最终干巴巴地补充道,“请原谅我。您很好看。”
怀姒的哭声像被按了暂停键,噎在了喉咙里。她睁着红肿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好…好看?
他在说什么?什么好看?是她哭得鼻涕眼泪糊在一起的样子好看?还是她刚才……刚才那个羞耻的姿势……?
他眼瞎吗?审美有问题吧?
他的话让怀姒刚刚平息一点的羞耻感再次轰然炸开,脸颊瞬间红得几乎要滴血。
但奇怪的是,那股灭顶的委屈和愤怒,却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甚至算不上安慰的“夸奖”,而奇异地消散了一点点。
至少,他没有再用那些她听不懂的、“发情”、“高潮”之类的词语来羞辱她,嘲讽她说她容易被满足也好……可是自从她穿越到这里,被所有人捧着、敬着,从未有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塞缪尔刚才的粗暴和言语,是第一次让怀姒在这个对她十分友好的世界,感到真实的恐惧和冒犯。
可现在,他这笨拙的试图安抚的举动,和这句词不达意的“好看”,却又让她恍惚间觉得,那个平日里那个严厉又讨厌的塞缪尔,似乎也是很喜欢自己的。
她依旧抽噎着,但声音小了很多,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里面充满了控诉和迷茫,还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对于更多安抚夸奖的期待。
塞缪尔看着她这副样子,抿了抿唇,仿佛不堪承受般移开目光,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用指腹最后抹了一下她的眼角,然后重新直起身。
“时间不多了,殿下。”,他低声说,又重新叫回那个熟悉的敬词,仿佛刚才那片刻的亲昵温柔只是她的错觉,“我们继续。”
怀姒带着鼻音嗯了声,这次没等他提醒,就自己翻过身去,头埋进被褥里,细软的腰身塌下,将还在情动的阴阜送到神侍面前。
塞缪尔垂眸,看着怀姒自发摆出的顺从姿态。
那截细白的腰塌下去,形成一道诱人的弧线,将方才被他拍打教训过、尚且泛着浅红、湿漉漉的私处毫无保留地呈献上来。
她甚至还将脸深深埋进被褥,只露出通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好乖。
塞缪尔面无表情地想难得的、不跟他作对的圣女。好乖,好可爱。宝宝。
就是因为自己毫无道理地夸奖了一句吗?
如此轻易就被安抚,如此渴望得到肯定……像一只在雨里淋透了,被人轻轻摸一下头就会发出委屈呜咽、继而主动蹭过来的流浪猫——这让他想起她初来神殿时,那双总是带着警惕和不安的眼睛,哪怕被奉上最华美的衣袍、最精致的食物,也总是一副随时准备缩回壳里的样子。
他垂下眼,重新戴上了一只干净的乳胶手套。
冰冷的触感隔绝了他指尖的温度,也让他迅速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的神侍“放松,殿下。”
他的语调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动作却比之前刻意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