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错觉……他们就像是一对猎手与猎物,正在冷静地评估着互相之间的安全距离。
只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他们靠得很近,太近了,脸几乎贴着脸。
男人伸手,拂去妈妈肩上的东西——也许是灰尘,或是打斗时沾上的树叶,她的头微微一侧,那一刻,看起来……有些亲密。
“不用了,谢谢,洛先生。”
似乎是男人说了些什么,妈妈冷静地后退一步,摆了摆手拒绝道。
洛。
一个不太常见的姓氏。
我悄悄记下这个字眼,这个男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表现得又太过冷静了。
……刚好在酒店会场外邂逅了一个遇到袭击的、美艳的寡妇女总裁?
那感觉比我看到男频网络小说还要不可信。
而画面里,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至少让我送你回会场吧,”他的语气冷静且关切,还带有安抚的感觉,这个人一定是经常演说,知道该如何琢磨别人的情绪,“你受伤了……需要上药和处理,去医院恐怕会比较麻烦吧?”
妈妈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时她才微微耸起一边肩膀,有些痛惜地凝视着那道出现在自己白皙肩头的血痕,直到现在,我才在妈妈脸上看到一丝软弱的神情。
两人并肩朝着巷子外走去,男人跟在妈妈的身边,肩膀几乎挨着,两人默契的没有交谈。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一下子重新瘫坐回椅子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上的衣服黏黏的,是我的冷汗。
妈妈究竟是什么人?
说实话,我觉得警察和士兵都做不出刚才那样流畅高效的搏杀动作,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排练了无数遍一样,只要肢体一接触就能凭借肌肉记忆预演出来。
而我的印象里,我的妈妈夏澜萍……并不是这么危险的人。
至少在我已知的二十年里不是。
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另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一样,而唯一能将这个陌生的女人和妈妈联系在一起的,是那条依然在她的脖颈上闪光的项链。
我凑近屏幕,心脏依然在疯狂跳动着,手指颤抖着保存了视频,老旧的监控摄像头分辨率很低,不足以看清几个袭击者的脸,但或许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对了,查一查宾客名单和出入记录……”
我自言自语着,手指在键盘上抽动,屏幕闪烁,我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拍的是会场大厅。
画面稍清晰了些,我移动着摄像头的视角,清晰地捕捉到他们穿过玻璃门的身影,妈妈的裙摆有轻微撕裂和褶皱,头发也微微凌乱,但她依然保持那份不可动摇的优雅和冷静。
那男人走在她身边,手悬在她腰后,为她做着引导,但却很绅士地没有去趁机触碰。
大厅几乎空了,宴会接近尾声,只有几个穿礼服和晚装的人在吧台附近逗留。
他们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摄像头的麦克风听不清,然后男人指向一个通往会场内部的侧门。
她点头,他们走了进去,就这样从摄像头视野里消失了。
“快点啊,”我低声嘀咕,迅速切换会场的摄像头,“别在这时候跟丢了……”
主宴会厅的主区域有监控,但私人房间和后走廊是盲区,里面都是加装了财团最新科技的实时监控,我找到最后一个画面,模糊地拍到一个布满门的后勤走廊。
就在那儿——妈妈和那男人,停在一个标着“VIP套房3”的门前。
他刷了张门卡,门“咔嗒”打开,他们走了进去。门关上,画面断了,留下我盯着空荡荡的走廊。
……入侵会场的内网就可以调出房间里的监控,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难事,倒不如说,这些财团的监控系统程序都有一部分是我参与开发的。
但这样有些危险,或许会被安保系统盯上也说不定。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