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修的大而辽阔,深不见底,连漆黑的壁灯罩都用了上好的玄铁,花纹雕刻精美。
可里面囚犯却形容凄惨,满身脏污,相衬之下显得越发可怜。
熟悉的腐朽血腥味扑面而来,不少监牢传出痛苦的呻吟,不时变成鬼魅的音调。每走一步浓重惨痛的记忆便越加浮现。
魏鸮屏住呼吸,依照监头指示,又绕了很久,才走到家奴监区。
很快在拐角的尽头发现了心月。
她躺在干草堆上,头发乱糟糟,衣服肮脏,毫无声息。
要不是借着牢门外烛灯,隐约瞧见她虚弱起伏的胸口,魏鸮都怀疑她不在了。
“心月。”
魏鸮放下食盒,葱指轻轻敲牢门,小声喊她。
心月偏头很快认出她,激动的爬过来。
泪流满面。
“小姐,您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魏鸮手放指尖嘘了一声,隔着栏杆摸摸她脏兮兮的头发,将食盒打开,浓郁的菜香顿时扑面而来,闻得人食指大动。
她将几个小碗通过铸铁栏杆塞过去,又塞了一双筷子,心月一看到食物,顾不得体面,端起碗就疯狂用筷子往嘴里扒。
“小姐,奴婢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吃相难看,您见谅。”
一边吃一一遍含糊不清的说。
魏鸮不介意的拍拍她的头,轻声。
“你好好吃,别噎住了。”
等心月吃了个大半饱,魏鸮食才让她说出详情。
她这才知道,江临夜是派人去后院挖开了埋好的灰烬,找到还没烧完的褥单残块,才查出她同房当晚自伤逃避侍寝。
像他这种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知道刚成亲就欺骗他,可不得泄愤。
“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早上急着应付几位嬷嬷,还没烧完就匆匆埋下,才被世子抓到把柄。”
“要罚就罚我,可别牵连到您才好。”
心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儿又担心魏鸮给她送饭会不会惹祸上身,急的催她赶紧走。
魏鸮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我当然也逃脱不开。”
“江临夜将我关进了后宅禁闭自省,我是贿赂了守卫,才得以拿着他们的令牌过来看你。”
心月惊的嘴唇直抖。
“小姐,那您……”
说着,感动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
她们家小姐对她真好,宁愿违抗指令也要来看她,她多大的福气才能碰上这样的主子。可都怪她把她们害成了。
魏鸮脸色已经平静,理性分析。
“江临夜抓你不过为了表达不满,我找他说说情,总归我还是公主,他不会一点情面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