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喇叭的声音太炸裂了,这两人在借宿民居家里被吓的慌了神,跑出来才知道——是卖货的。
“卖货需要搞这么大声音吗?”强森是最恼火的,怒气冲冲的走向集市。
摆摊的集市就在镇外的土路上,来来往往全是人马牛羊,约莫有上百个摊子摆在那儿。
一面‘裙底圣光’旗帜正迎风招展,电喇叭的声音就在旗帜下,非常好认。
“不要998,不要98,只要9块8,漂亮花布带回家。”
“剪刀、菜刀、柴刀,铁犁、铁铲、铁锹,绝对低价,绝对便宜。”
“加入农业合作社啦,机械化耕作,包产包销,全家无忧。”
“免费啦,免费啦,看病不花钱,‘圣光’医疗队提供免费服务。”
强森过去时,就看几个菜鸟牧师正围着个衣着破烂的老妇转悠。
那老妇蓬头垢面,浑身恶臭,躺在诊疗的躺椅上哼哼唧唧,一会说头疼,一会说肚子疼,一会说屁股疼。
菜鸟牧师急的团团转,已经给这老妇用了止痛药、驱虫药、圣水,但好像没啥效果。
最后是带队的队长过来,给了老妇一套旧衣服,还买了两块烤面包,她才离开。
镇上刁民多,看准了下乡的服务队心软好欺负,骗点衣裳食物都是小事,更多的是趁着集市人多来浑水摸鱼。
“哼,‘圣光’的异端天天叫嚷什么真正的‘正义’,却不知底层之人个个奸猾狡诈,哪有什么正义可言。”
强森亲眼看着有个七八岁的小孩扮可怜,套近乎,顺走了菜鸟牧师的钱包。
被偷的牧师气到大骂,可集市上的人来来往往,像看傻子似得瞄几眼,无人帮忙。
“看看看,就说没什么用。这帮异端嘲笑贵族的正义太片面,现在轮到他们自己无计可施了。
以为讨好这些山野刁民就能收获他们的感激和信仰?这事真能办成,我们会不干?”
强森对里奇小声嘀咕着,看‘圣光’的人吃瘪,他分外开心。
在他眼里,贵族才是道德楷模,值得被尊重。底层则是垃圾贱种,只有邪教徒才会在其中发展信徒。
千百年来,善神教会能把底层的秩序维持住就心满意足,压根收获不到多少信仰。
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里奇在集市瞄了半天,发现‘圣光’的便民服务队确实拿偷吃偷占的刁民毫无办法。
很多货物价钱已经非常低,比如旧衣服旧鞋帽,基本是半卖半送。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来偷。
至于说那些招工招生的,则称得上无人问津。当地人一听要离乡背井去别处工作学习,立马摇头。
只有实在活不下去的,才会跑去问问是不是招收奴仆?
半天时间,只有镇上的傻子、残废、以及几家破落户的子女静静坐在那块招工招生的牌牌下,等待被转运。
他们要么穷到衣不遮体,要么病入膏肓,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命运,任由摆弄。
“唉,‘圣光’还真是有钱且舍得花。”里奇叹了叹,“就连没啥用的傻子,也能混口饭吃。”
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见了。
每个村镇里都有几户倒霉到家的,养出几个疯疯癫癫的傻子精神病太寻常了。
‘圣光’的流动商贸队像回收垃圾似得,连这些废物都收集起来,统一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