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噘了噘嘴巴,紧接着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回答道:“好吧好吧,其实我是生病啦。”
听到?祁澜的答复,裴殊池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
祁澜倒是很有耐心,低着头重复道:“我生病啦,活不久啦。”
裴殊池早在祁澜说第一遍的时候就听清了。
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觉得祁澜的这?句话实在是过于离谱。
离谱到?根本不足以成为一个合理的回答的程度。
因而?他完全不去理会地?重新追问?。
可还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裴殊池的喉结滚了滚。
满满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没有这?样?紧张,满满邀请他也?躺在身边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紧张。
唯独语气清清淡淡的这?么一句话。
让他的心如坠冰窟,又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无助与惶然交错,告诉他这?件事情可能真的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心中的侥幸又让裴殊池自欺欺人地?想着,这?句话是每一个喝醉了的人都有可能说出来的话。
良久的沉默过后,裴殊池终于还是决定认为这?是祁澜醉酒后的胡话。
就比如景嘉临喝醉的时候,也?经常会emo,大着舌头说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毒瘤,只会给社会带来副作用,完全没有价值的存在。
裴殊池虽然不喜欢满满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是人就会有压力。
满满这?段时间被祁珩的病折腾得十分痛苦,所以在祁珩恢复健康之后,他开始释放自己?的压力,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
因此想到?这?儿,裴殊池也?就没有过多地?去追问?。
只想着满满现在心情好,想说什么他就听着。
如果实在是有什么疑问?的话,他也?会暂时先记住,然后等满满恢复清醒之后,再认真地?询问?他就可以了。
毕竟满满看着面色红润,气血充足,完全不像是什么生病的样?子?。
等等……气血充足。
裴殊池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祁澜之前流鼻血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流鼻血?”裴殊池握住祁澜的肩膀,声音沉了些,“满满,你去医院检查过吗?”
祁澜听不懂裴殊池的话,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
……想亲。
“想亲。”祁澜挂着一副茫然的表情,说着流氓的话。
听得裴殊池一愣又一愣。
“满满你说什么?”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从满满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
“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祁澜抬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对裴殊池说道,“想亲。”
裴殊池:“……”
疯了。
“你的嘴唇很好看。”祁澜的双眼有些失焦。
可他抬起手伸出去的时候,还是准确无误地?摸到?了裴殊池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