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我脑子里长了什么东西吗?”
阮星眠嗓音极轻,“我是说,不好的东西。”
“绵绵,没有。”顾醒极力否认。
“顾醒,不要瞒我。你和姐姐状態不对。”
你们看我的眼神,带著隱忍的泪水和绝望的痛苦。
“是癌症吗?可原书里阮大丫没有癌症啊,她是六月引產大出血死的……”
阮星眠神情顿住,她脑海里的记忆不具有参考性。
顾醒和姐姐的反应过於明显。
她木木地转过身,仰头,下唇微微发颤,“能撑到阮宝宝足月吗?”
话音落下之前,泪水先涌出眼角,顺著眼角滑入耳廓。
滑进顾醒眼眶里。
她慌乱地擦眼泪。
顾醒抓她的手,突然弯下膝盖,单膝跪地,抱住阮星眠整个人:“绵绵不会有事,那只是阮大丫的命运代码,不是你的……”
他重复著几个阮星眠听不懂的词汇。
“对,阮大丫快死了。”阮星眠哽咽著开口,深吸一口气儘量平静语气,“我能看见她的人生,像看电视剧一样清楚。”
她的话让顾醒朦朧的眼睛清明了些,变得坚定,“你不会有事。”
他擦掉她脸颊滑落的泪,擦不掉自己心里的苦涩。
“绵绵,我爱你。”
……
接下来的时光,等得漫长又过得短暂。
期末考试结束,阮星眠住进平凉山疗养院。
接受专业医疗团队的照顾。
1月10日凌晨一点十分。
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刺著知情人的头顶之上。
穿回来的第一个跨年夜,在疗养院度过。
入住之前,先穿无菌服看望师母文心兰。
阮星眠一扫电脑仪器,泪水顺著脸颊滑落,消失在口罩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能看见师母的生命倒计时。
像看阮大丫一样清晰。
……
入住第四天,季聆推著行李箱红著眼睛搬进来,打定主意,住保安室她也要赖下来。
要不是徐则倾看出异常,提醒了他,她还被阮星眠姐妹俩蒙在鼓里。
“干什么啊?!为什么要住医院里来啊。”
平凉山安静,每日作息正常,还可以晃菜园子里拔草锄地,阮星眠气色红润许多。
“没什么大问题,他俩过度紧张,我就当来度假了。”
阮星眠切了哈密瓜,捧给季聆吃。
一楼臥室,窗口正对庭外太阳伞。
顾醒一人坐在窗前,电脑里响起图灵循循善诱的声音。
“赶快安排手术吧,绵绵心里也是这样想的,顾醒,要不了多久,眠眠灵魂驱动不了她的身体了”
顾醒不为所动,目光始终追隨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