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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疗养院外,灯光温暖了山林一角,草木静悄悄舒展著身体。
岁月斑驳的围墙外,被牵牛偷偷织成软锦。
突然,一只被荆棘划出血痕的手扯开层层叠叠的牵牛藤,试图避开监控跳进围墙內。
……
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脆响。
远光灯劈开浓得化不开的夜。
阮星月单手死死攥著方向盘,余光瞄著无人接听的手机。
妈妈快接电话啊,我要找陆浮川。
前方弯道处的护栏在光柱里忽明忽暗,她猛地打方向盘,车身几乎擦著崖边掠过,副驾上的手机跟著剧烈顛簸。
终於,李雪的声音传了出来:“星月,怎么了?”
阮星月屏住呼吸,目视前方:“妈,帮我把电话给陆浮川。”
李雪不在一班教室,捏著手机疾步离开办公室。
“星月,你在开车吗?”
“妈,请您快一点。”
“好,你先別急,开车注意安全。”
一班正在讲数学试卷,解题过程写了满满两黑板。
陆浮川被叫出来时,错题本刚整理到一半。
“李老师。”
李雪带著他往高一和高二两栋楼的连廊上走。
递过手机,“星月找你。”
她自觉往一边,面色焦急。
陆浮川不明所以接过电话,下意识往另一边走两步。
偷偷吸气,开口坚定有声:“是我。”
他掐著自己大腿外侧,警告自己,这一次好好沟通,绝对不能发神经病。
“陆浮川,绑架陆添的人,往师母疗养院方向去了……”
她第一次说话上气接不住下气,喘息声暴露她的担惊受怕,“我不知道,绑匪会不会穷途末路,对师母下手……”
“你在后山飆车?”陆浮川上前一步定住,他攥著躁动不安的心臟,原地转圈急道,“疗养院有我的人,你先放慢车速,深呼吸別著急。”
他握著手机把语气压到最卑微:“我求你了,阮星月,放慢车速靠边停车。”
又低声承诺:“你別怕,我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车轮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块,车身猛地弹跳,她瞬间失重,手机从耳边飞出去,在脚垫上磕出闷响。
等她腾出一只手捞回来时,屏幕已经裂了道蛛网。
陆浮川焦急的呼喊正从裂缝里钻出来:“阮星月?你那边怎么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