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人又推托到吏部。
季李听着都犯困了,眼睛四处瞟了瞟,正在打哈欠。
哪知一个官员开口道:“臣以为,该按高道长所言……”
季李瞪大了眼睛,幸好,之前一直帮他说话的吏部侍郎林严业站了出来,他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听到人应和,“臣也赞同。”
季李一时没反应过来,顶着百官望来的视线,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等、等。”季李磕磕巴巴给自己找补,舔了舔唇,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接下了个烂摊子。
他愣愣的,求助似的朝四周的人群望去,可望了一周,个个都眼生极了。
反倒是三皇子赵文安,接收到他的视线,笑了笑,做着口型,无声道,‘老师自求多福。’
季李心凉了半截,拱手跪地,正要咬牙接下这个活儿,他算是看出来了。冯相那派是铁了心要咬定他是墙头草了。
这三皇子党,怕是真讨厌他的。
“陛下,儿臣有另外的见解。”一道阴郁尖细的声音响起。
季李没敢抬头去看,勉强辨认出来,好像是二皇子赵祈瑞。
这又是何意?季李有点想不明白,二皇子一开口,整个朝会又热闹起来,百官们又开始争先夺取这个下江南的任务。
季李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听着三位皇子党派代表官员们的争执,一个个语气激动昂扬。
他着实听累了,也听懵了,真是想不明白,一开始烫手山芋般的推拖,怎么现在又争抢上了。
季李跪得腿都麻了,偷摸调整了一下跪姿,衣袍都没摆整齐,就听到昏君轻咳了一声,殿内顿时寂静了。
帝王定下结论:“太子去吧。”
整个朝会就这样结束了,季李站起来,捶了捶腿,根本不敢抬起头,他总感觉有几道视线盯着他。
索性,加快脚步走出大殿,季李混在人流中,放松了攥紧的手,心道,这也太刺激了吧。他现在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余光里扫到三皇子的声音,季李目不斜视的径直往前走。
赵文安喊了声:“老师,您等等。”
季李无奈止了脚步,对方笑嘻嘻的走过来,抬手要搭在他肩上。
季李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躲,直截了当道:“三殿下,您这是有事?”
赵文安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展开玉扇,神情自若道:“老师与我可是紧密相连的,再说这西厢房的修建,还没有完成。我们可得好好谋划一下呢。”
季李懒得搭理他,淡淡应了一声,抬脚快步往前走,心里想着,若是赵文安还要追上来,他也不搭理。
那知道真的没人来拦他,一路顺畅的走出了宫门。
季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感觉到一股困意涌上来,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皮,又纠结起来,是先去找封怀礼还是先回府睡一个回笼觉。
如果睡着了说不定能入梦,到时他定要和阿狸好好聊聊,昨晚的那个梦真的太吓人……
“季大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叫声,季李心头一颤,脚步顿了顿,他揪着手指还想装没听见直接一走了之。
来人是个眼生的小公公,他急匆匆跑到身前,满头大汗道:“不好了,西厢房那边出事了!”
第69章来历不明的金子
季李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今日本就思绪不安,现下反而放松下来。
来人在身旁絮絮叨叨的解释着,说什么,修房的小工们要罢工了。
季李挑眉问:“为何?”
小公公边说边比划着双手,语气愤然:“是有人想私吞金子。”说到这儿,话音一转,神情里带着深深的嘲讽,骂道:“那工头真是吃了豹子胆,想把金球吞进肚子里面带走。”
“结果,直接被哽住了,活活闷死。”小公公用双手掐了下脖子,似在表演般,说完还一脸不忿。
季李听完直接愣住了,转身问:“那人现在何处?”
“怕、怕是被扔到了郊外的义冢去了。”
季李皱着眉头,只觉不对劲,整个事件都透出一股古怪来。
如果了断的结案,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他就是这个宫里面,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