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弥胸口闷得像被一块重石压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翻涌,喉咙也像吞了柠檬片般酸涩。
“她本该作为战死的英雄,风风光光地被铭记,被后世敬仰。”
“可最后呢?可最后呢?连尸骨都没有……”
白翾喉头一紧,眼底血丝更深,泪水在炽热的空气中蒸发得飞快,连一点湿意都没留下。
过了良久,沉弥才缓缓开口:“既然都已说出口,不如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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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出来的。
白翾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青筋直跳,紧接着他狠狠咬牙,声音转为狰狞:
“而这一切!都是该死的饮月君和应星的错!如若不是他们暗中施行
化龙妙法,我儿怎会落得如此结局?!”
铁链随着他的挣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们以我儿血肉承载那禁忌之法,生生剥去了原该属于她的英雄荣耀,让她背负‘孽龙’之名,受世人唾骂!”
白翾双眼混浊,泪与血丝交织。
“仙舟联盟,为稳固根基、预卜骚乱,故意隐去真相。只可惜,我知道真相时已经太晚,连替她辩驳的机会也没有了。”
“世人只记得那条孽龙,只记得‘祸乱’,只记得她带来的灾厄。没人记得,她在那场战役里是如何拼尽最后力气,为了罗浮百姓,与倏忽同归于尽!”
声声控诉,字字泣血。谁瞑衔冤目,宁吞欲绝声。
白翾的声音逐渐低沉,血液自唇角溢出,他眼神空洞,死死望向前方。那一刻,沉弥仿佛觉得,他并不是在看这间幽囚狱的冰冷石壁,而是在凝望某个早已远去的身影。
沉弥静静站着,不敢打断,只能任由那一腔悲恸在耳边回荡。她知这件事与自己并无关系,却依旧被这份哀痛裹挟着,胸口堵得发紧。作为旁观者,她无权替谁原谅,也无权替他人道歉。
但,唯有一点是她能做的,便是试着让白翾的执念有个出口。
“你复仇,是为了替白珩讨回应有的荣耀。丹枫、应星擅用化龙妙法,是为了复活他们的挚友。”
沉弥说这话,并不是想替谁开脱,也并非给这件事妄下定论,她只是想让白翾知晓,他们彼此的初衷或许并非完全相斥。
然则天地有法,世途有律,凡所行之举,均不在容恕的边界。
纵有怨尤如滔天怒火,纵有遗悔满怀不甘了局,皆如憾风霎时吹去……
寒鸦在姐姐眼神的示意下,将的二人最后的对话誊撰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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