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多想,立刻下令让太医院院首亲自照料,必须保住岳珑琪母子的性命,令她们搬进我的未央宫。
这样既方便我照顾她们,也防止藏在暗处的歹人,再次对他们母子下手。
十日之后,清儿因为一直被岳珑琪护在怀里,伤势尚轻,侥幸保住了性命。
可岳珑琪身上大片烧伤,吸入大量烟尘,且烧伤化脓流水。
所以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没有醒来。
我心急如焚,日日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娘娘,让奴婢来替您吧,您这几日不眠不休,为贵妃母子殚精竭虑。眼睛熬红了,就连嘴角上也满是水泡……”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看着岳珑琪脸颊触目惊心的烧伤,沙哑道。
“玉芜宫走水一事,有没有查出什么?”
春和迟疑道:“奴婢虽然有景统领的协助,但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谁做的。”
我心下一颤,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春和犹豫半晌,缓缓道。
“听玉芜宫的小太监说,他曾在走水的前几日,看到有一个脸生的小太监,在宫外鬼鬼祟祟。”
“但在玉芜宫走水那日,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个眼尖的侍卫说,他在巡逻时,仿佛见过那人,出入过蒹葭宫。”
“而在起火前的两个月里,蒹葭宫问内务府,要了比平日里多两倍的桂花油和木炭。”
宫里人来人往,人员嘈杂,若是说不认识哪个小太监,倒也不奇怪。
只是他行为诡异,又离奇消失,所以引起春和的注意。
而如今已近七月,天气炎热。
若说岳淑瑶需要桂花油梳头,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木炭……
我沉思片刻道:“蒹葭宫里可有说,要木炭所为何事?”
春和道:“蒹葭宫的管事太监只说,柴火烧饭,烟雾甚大。淑贵妃身子孱弱,闻不得烟熏。”
“为了贵妃身子着想,才破例问内务府多要些木炭烧饭……”
事已至此,我心下了然。
岳淑瑶在撒谎。
即便她不是玉芜宫走水一事的主谋,但也绝对不是清白的。
这样想着,我听到岳珑琪痛苦的呻吟。
我猛然惊醒,转头看向她:“珑琪,岳珑琪你怎么样了?”
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