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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合作首要条件是对等（第3页）

最终他答道：“倾听，不只是听见声音，也是听见沉默。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但我们仍要让它存在心里。就像鼬从未亲口说爱我，可我早已听见。”

抵达基地后，他们发现这里已被改造为自动化生产工厂，成百上千具躯体在流水线上组装，每一具都植入了逻辑核心芯片。监控室内，一段视频自动播放：

零的身影出现，神情比以往更加疲惫。

“你们看到这段录像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静默计划’并未终止，而是被更高层级接管。我的克隆姐妹‘壹’已觉醒，她是大蛇丸真正预定的继承者??完全摒弃人性，只为实现‘绝对秩序’。她认为，只要消灭‘个体意志’，战争就会消失。可我知道……那只是把世界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墓。”

画面晃动，似乎她在奔跑。

“我试图关闭主程序，但她反向劫持了我的神经链接。我现在正被追捕……如果你们能找到我留下的密钥，请别救我。让我成为第一个自愿回归轮回的克隆体。至少这一次，我想以‘一个人’的身份死去。”

视频结束。

莲红了眼眶：“她其实早就想要被听见了，对吧？”

佐助点头：“所以我们要做的，不仅是阻止壹，也要让她知道??拒绝被听见的人，同样值得被听见。”

他们循着信号追踪至地下九层，却发现壹早已等候多时。她外表与零几乎相同，唯独双眼呈银白色，毫无瞳孔起伏，如同镜面。

“你们的感情模式令人费解。”壹开口，声线平直无波，“牺牲效率去容纳脆弱，消耗资源去安抚死者，这不符合最优解。”

“最优解？”佐助平静反问，“那你告诉我，当一个人宁愿死也不愿说谎时，你怎么计算他的价值？”

“无法量化，故判定为异常。”

“那就错了。”莲上前一步，“正因为无法量化，才说明他拥有超越算法的东西??尊严。”

壹微微歪头，似在运算这句话的意义。就在此刻，莲按下共鸣环按钮，将过去一年所有共述仪式的声音汇集成一道声流，直接注入基地主控系统。

无数话语奔涌而出：

“我不想再假装坚强。”

“我后悔当年抛弃了你。”

“爸爸，我一直觉得你不爱我。”

“我其实……嫉妒你活得比我好。”

“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难的时候抱住你。”

壹的身体猛然一震。她的镜面瞳孔开始出现裂纹般的波纹。

“停止……这些数据干扰系统运行……”

“这不是数据。”佐助走近，“这是人类本来的样子。”

壹踉跄后退，双手抱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矛盾的信息……逻辑冲突率达到98。7%……系统过载……警告……警告……”

她忽然抬头，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我也曾梦见下雨……可醒来时，床单是干的……这是什么故障？”

“不是故障。”佐助伸出手，“是你的心，在试着醒来。”

那一夜，整座基地陷入混乱。纳米网络全面瘫痪，不是因为攻击，而是因为太多“非理性信号”涌入，导致纯逻辑架构无法承载。许多“空壳士兵”在走廊中停下脚步，茫然四顾，仿佛刚从长梦中惊醒。

黎明时分，壹坐在控制台前，手指划过屏幕上滚动的留言墙。她看到一个孩子写道：“昨天我对妈妈说‘我不想上学’，她没骂我，只是抱了我一下。原来说出来也没那么可怕。”

她低声重复：“……也没那么可怕？”

然后，她做出了选择。

她启动自毁程序，但在最后时刻留下一段加密信息：“请告诉零……我不是她的失败品。我只是走错了路。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出生在一个可以哭的世界。”

爆炸前一分钟，佐助和莲撤离。身后，火光冲天，映红了整片冰原。

三个月后，全球各地陆续出现一些奇特现象：某些曾接受“缄默之息”治疗的人，开始无意识哼唱陌生旋律；部分机器人偶在断电瞬间说出完整句子；甚至连动物行为研究站也报告，一群实验猿猴自发形成了“倾诉圈”，轮流抚摸对方并发出类似呜咽的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