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天还被我拿镰刀划伤了左手小臂,大人不信去查验一下!”
赵县令不想查验。
可老村长等人已经围上前,把胳膊扒拉开。
“大人!确实和连枝说的一模一样,这具尸体就是二狗的!”
“他被人一下子砍断了脖子,切口特别整齐,阿稷又不是屠夫,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懂了!一定是二狗被周财主派来放火,结果他们起了内讧,就把二狗给杀了!”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
任谁听上去都合乎情理,无法反驳。
刘稷不知道二狗是怎么死的,但看到那整齐的切口,想到钉在门框上的那柄短剑。
他脑中灵光一现。
“大人!二狗应该是被流寇杀死的,我睡得半梦半醒时,听到有人在喊三当家。”
赵县令听到“三当家”这个称呼,呼吸一滞。
他还真认识一个,能够拥有一下切断活人脖子力气和武器的人。
正是附近流寇团伙里的三当家!
该死的独眼龙,不杀刘稷杀这个二狗做什么?
“口说无凭……”
“我逃出来的时候,看到屋门上插着一把短剑,应该是那个三当家的。”
刘稷连物证都说出来了,赵县令知道二狗被杀的屎盆子,不能再乱扣了。
尽管不明白独眼龙为何会愚蠢到把短剑留在刘稷家,他隐隐觉得今晚的一切都有些失控。
事到如今,只能拖。
拖到周财主到来,越过杀人这一步,状告刘稷盗用踏犁,欠巨债不还。
证据和借据早捏造好了,不信拿不下刘稷。
“刘稷,你家院子里的火还没全灭,衙差也是血肉之躯,等火全部停了,再进去查证你说的短剑。”
“好。”
刘稷冷眼瞧着赵县令不断地朝村西张望,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
等呗。
等到尸体上的皮肉伤全部烧完,连被石弹打过的痕迹都查证不了。
他倒要看看,等到周财主和三当家的尸体被发现,赵县令还敢不敢继续睁眼说瞎话。
老村长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提醒。
“阿稷,我看这县令大人,好像是冲你来的,我让连枝他们回家拿锄头去了。”
“谢谢二爷爷,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刘稷数了一下赵县令身边带着佩刀的衙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