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睿将蛋羹端到云华岑面前,说:“家里没香油了,你凑合凑合。”
云华岑看着黄澄澄的蛋羹,不禁食欲大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可以啊,像模像样的。”
难得云华岑肯夸他,岳子睿很受用,“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云华岑拿勺子尝了尝,“很嫩很滑,还不错,比我妈做得差了点。”
当云之意提到原主妈妈的遗物时,云华岑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小时候他特别爱吃蛋羹,最开始妈妈做得并不好,要么老了,要么不熟,要么咸了,要么没味。毕竟她在做妈妈之前,从没做过饭,可为了他学会了很多,这就是每个妈妈的伟大。
岳子睿非但没有回嘴,还认同地说:“妈妈的味道,别人比不了。”
云华岑抬头看向岳子睿,又扫了一眼其他人,说:“别难过,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孩子们的眼睛亮了,心底的难过被驱散,脸上重新有了笑意。
岳子睿脑海中那段多出来的记忆,那个恶魔的脸变得模糊,而面前这个人的脸深深刻在脑海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就是一场噩梦。
吃完饭,云华岑又回了实验室,整整忙了一个通宵,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结束。他吃了早饭,上楼冲了个澡,爬上床就沉沉睡去。下午两点,他从沉睡中苏醒,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双层玻璃,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映照出一个宁静祥和的下午。
“玻璃?”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云华岑坐了起来,看向猫的专属位置,是空的。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警报提醒,又调看了院子里的监控,没有外人来访,“怎么回事?约好的三天,竟然没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眼角余光扫过监控视频,云华岑不禁怔了怔,随后拖动进度条,忍不住嘀咕道:“院子里以前有这棵树吗?我怎么不记得?”
‘啪嗒’,房门被打开,猫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云华岑醒了,神情微微一怔,随即跳到椅子上,打字道:“院子里出事了,放我出去。”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云华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拿起手机说:“是不是这棵树有问题?”
“是,赶紧放我出去,它们压制不住它。”
云华岑不敢耽搁,打开窗子,放猫出去。猫身子一跃,翻过窗子,几个起落便来到院子里。云华岑关闭窗子,急忙下楼。
岳子睿正坐在客厅看书,见云华岑下来,说:“醒了,我去给你热饭。”
“好,你去吧。”
云华岑顺水推舟,把岳子睿支走,自己来到玻璃窗前,观察外面的情况。土豆、白菜被树枝捆着,吊在大树上,玫瑰花枝缠绕着树枝,试图将土豆和白菜救回来。猫站在花圃前与大树对峙,弓着身子,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
云华岑仔细打量着大树,发现居然是棵桃树,枝叶繁茂,生机旺盛,看上去有些年头。捆着土豆和白菜枝条上开着花,一朵赛一朵的好看。可现在这个季节不是桃树开花的时候,这花朵明显不对劲。云华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那花朵的花蕊中伸出细丝,正在吸收土豆和白菜的能量。再看土豆和白菜,好似比之前瘦了不少。
云华岑开门走了出去,盯着那棵桃树,命令道:“马上把吸收的能量还回去!”
桃树的枝叶抖了抖,正源源不断吸收能量的桃花突然张合,紧接着发出类似呕吐的声音,将吸收的能量又全部吐了回去。土豆和白菜的个头肉眼可见的长了。
云华岑见桃树不停抖动枝叶,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命令道:“你不许动!”
桃树停止抖动,就连有风吹过,也不见一片叶子动弹。
云华岑走向杂物间,从里面拿出一把斧子,走到桃树面前,拿着斧子上下比画着,转头看向猫,问:“你说我该从哪儿下手?”
猫蹲坐在地上,看着云华岑的眼神有些复杂,虽然自己已经是三阶丧尸,可面对二阶的桃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云华岑仅是一句话,就让它乖乖站着不动,任他宰割。
云华岑自顾自地在树干上划了一道,说:“那就这儿吧,从这儿砍,拦腰砍断。”
桃树不能动,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好似在哭。之前猫对付土豆的时候,它就发出过这种声音,如今看来应该是求饶的意思。
“怎么着?不想被砍?”云华岑停顿片刻,接着说道:“不想被砍就把他们放下来。”
桃树急忙松开土豆和白菜,白菜率先落地,随即伸出两片叶子接住土豆。土豆一咕噜,从叶子上下来,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白菜身边。
云华岑瞧着他们,不禁有些好笑,在心里感叹: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云华岑上下打量桃树,问:“我家这么高的院墙,你是怎么进来的?”
桃树发出‘唔唔’的声音,这次跟刚才那次的音调不一样,好像在说话,只是云华岑听不懂。他转头看向猫,问:“它在说什么?”
猫察觉到异样的目光,转头看过去,是一片漆黑的玻璃。云华岑见状也看了过去,随即想起客厅里的岳子睿,于是打开手机查看监控,果然见岳子睿正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他们,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就他站在窗前的时间来看,应该看到了不少东西,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时的脸上一定是震惊。
“看到就看到吧,只要他留在这里,迟早会发现。”
猫抬起爪子在地上写道:“它说自己不能动。”
“你现在可以动了。”云华岑挥舞着斧头,警告道:“不过,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一定砍了你!”
桃树抖动枝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紧接着慢慢缩进土里,在院子里留下一个坑,树已逃之夭夭。
云华岑见状好笑地大声喊道:“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