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疼、疼死我了!”梅斯卡尔疯狂惨叫,“好疼、好疼啊——!”
还没长齐的半边不断扭动,场面诡异,任谁见了都生理不适。然而机械面罩姿势都没变,仿佛在看小丑的拙劣表演,冷漠俯视梅斯卡尔的哭喊求饶。
机械音平直冷淡:“下次再犯,精神抹杀。”
“饶了我、饶了……咳咳咳、给我打止痛药吧求求你……”梅斯卡尔不管不顾地尖叫,“太疼了呃啊……!”
机械音不为所动:“这是惩罚。”
说完,机械面罩由着地上那团烂泥自生自灭,转身离开地下室,黑衣侍从纷纷垂下了眼,把惨叫统统关在门后。
走廊宽大幽深,昏暗的廊道一直通往建筑最深处。
电子门前只有一个录入面板。
感应到来人身份,面板闪过一道电子信息,扫描通过。
墙后的幽暗内室中装满液晶显示屏,轮椅面朝荧屏,幽幽光线将它染成了蓝色。
室内除了氧气面罩的供气声,还有电子仪器规律的电子音,地面铺满电线,祼露的管子不知道连着什么地方。
机械面罩走上前。
轮椅上的人似乎睡着了,它单膝跪地,为轮椅上的人拢了拢膝盖上的毯子。
那人手指夹着血氧夹,手放在外面有些凉了。
机械面罩静视片刻,轻轻握上那只手,在那颗雕刻乌鸦纹路的宝石戒指上印了个晚安吻。
冰冷的面罩嗑在宝石上,发出小小“咯”的声响。
“——晚安。”
*
米花中央医院路边停着辆黑色保时捷,琴酒开着半边车窗抽烟。
“将棋会馆劫持事件?”
“啊~是呢。”电话那头的女人咯咯笑道,“那是梅斯卡尔的杰作。”
琴酒:“所以呢。”
“他现在好像下落不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姑且找人查了一下也没有消息,不会被公安抓了吧。”
“BOSS好像也没说什么。”贝尔摩德笑笑,“所以你们……医院那边有发现吗?”
伏特加刚从医院出来,他坐进驾驶室打火着车,朝琴酒摇了摇头。
琴酒:“那家伙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琴酒对他所谓的顶头上司的死活没有半点兴趣,说完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贝尔摩德轻笑:“狠心的男人。”
手机收到一条新信息,贝尔摩德唇角绽起一抹暧昧的笑意。
噢,新工作来了。
既然如此,梅斯卡尔的事她也当做不知道吧。
寒风撩起琴酒的长发,他不经意瞥了眼车窗。
“……伏特加,”他突然说,“停车。”
保时捷急刹停在路边。
对面路边有条巷子,尽头摆着台自动贩卖机,一个男人背对巷口,正仔细研究贩卖机里的商品。
“特基拉。”琴酒走到男人身后,“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长眼睛嘛。”男人懒懒道,“在看咖啡啊。”
他的兜帽拉得非常低,贩卖机的灯光投射着他身上的黑风衣,有一丝诡异的不真实。
琴酒警惕道:“把脸转过来。”
“不要。”男人嘟囔,“没礼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