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笠本还在外面转悠着打算继续煎药,他刚要坐下,就被这一嗓子吓得险些坐地上。
“她怎么晕过去了!”
韩笠:“……”
他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那些草药药性烈,经过这么一刺激,不晕过去才怪了。
不过阿宴好像一遇到关于云锦的事儿,哪怕是一点儿小小的事情,心智都会变成小孩一样,完全失去了冷静的判断。
“谢夕螺呢?”这话是问斩星的。
斩星四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屋里谢知晏的声音又想起来,韩笠不敢耽搁了这暴脾气,赶紧将扇子交到斩星手里,“帮我看这些药,对了,我那不孝的徒儿要是回来了,就让她煎药。”
斩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代替谢夕螺成了临时的小药童。
屋内,当韩笠隔着纱帐为云锦把了脉后,轻轻地松下了一口气。
“放心吧,没事儿,只是这药方子性烈,她第一次泡,所以才会晕过去。”
听韩笠这样说,谢知晏终于放下心来,为云锦掖好了被角,又吩咐人打了水来,拧干了布巾,亲力亲为,帮她擦脸。
韩笠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静静地退了出去。
过了会儿,谢知晏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不同的是,现今倒是冷静多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出现的那个谢知晏是个假的。
“阿宴,刚收到的消息。”
韩笠递上了一张字条。
“皇帝那边已经在暗中另谋指挥使的人选了。”
谢知晏打开看了看,将其扔进了火炉中,焚毁。
大殷帝向来疑心病重,这一次和与学子案有关的臣子都被收监候审,瑞王也被秘密软禁在了宫中,事情虽并未传到民间,可皇帝却真切的看到了谢知晏能力,这样的能力固然好,对这位帝王来说却不算是好的。
自始至终,大殷帝想要的北府卫指挥使都是一只听话的狗。
显然,经此一事,尤其是牵扯到了皇子和裴府等多个家族,这是一向只想稳固自己的地位统治而不想有任何的动乱麻烦的大殷帝不愿意看到的。
包括最开始,大殷帝命谢知晏彻查学子案,也只是为了表面上给百官和学子们一个交代,但他可没想将这么多的官员甚至还有一位王爷都给一起交代进去,甚至其中还牵扯到了世家大族。
“对了。”韩笠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瓶子。
“什么?”谢知晏问。
“皇帝召我单独觐见时,申公公当着皇帝的面给我的。”
“皇帝问了我你如今的状况,幸亏我早就想好了说辞,说你现在受了很重的伤,但好在暂且没有生命危险。”
“然后申公公就给了我这个。”说着,韩笠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毒药?”谢知晏道。
韩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算是猜对了,不过这是化尸水。”
“呵。”谢知晏不屑冷笑,“皇帝老儿还真是狠呐,这是要我尸骨无存,死无对证了。”
“答对了。”
韩笠宝贝似的将那化尸水给收回了宽袖里。
毕竟这东西虽然阴毒,但只有皇宫中才有秘方,如今他白得了一瓶还未用过的,不好好研究研究,实在是可惜了,“不过皇帝怕是做梦也没想到,我是你的人,若他知道了,怕现在就要派人将我一并给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