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声音可是不小,至少在做的,该听到的人,全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至于没听到的,过了今晚,想必也都会知道了。
“有趣。”李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视线,转向坐在一旁的瑞王,“五弟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李越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本问及才恍惚间回过神来,笑容牵强,“没事儿,没事儿。”
李衍却一脸关怀地隔着席望向他的腿,“可是腿上的伤口还未好全?哎,五弟身上既然还有伤,何不跟父皇说一声,在家好生的将养着。”
看似是关心,可这两兄弟本就不是一母所生,中间隔着肚皮,谁又能藏了什么好心思。
李越敷衍着:“劳太子挂怀,我真没事儿。”
“陛下到!芸贵妃娘娘到!”
申公公的声音高高扬起,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不再叙谈,纷纷入了席,躬身行礼。
皇帝携着盛装的芸贵妃一步步登上了高台,坐在了宽大的椅上。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坐吧。”
今夜皇帝的心情似乎不错,只是直到皇帝坐下,云锦都未曾看到谢知晏出现。
他说会准时来看戏的。
莫非……是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云锦将目光落在了席间瑞王的身上,这位尚未及弱冠之年的小王爷脸色不太好。
正瞧着,宫人鱼贯而入,手中端着托盘,传上了菜肴。
一壶酒被放在了桌上,人群中,云锦看着个人儿。
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曾见过的裴望慈。
他虽被从北府卫的诏狱中放了出来,但仍是戴罪之身,今夜的宴原本该是没有他的位置的,但不知是何缘故,在这席的末位上,这会儿却给他留了个位置。
云锦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摄政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朕敬你一杯。”
大殷帝端起酒盏。
多罗冶同样端起酒盏,面对这位中原的帝王,仍是不卑不亢,没矮了半头去。
“皇帝陛下,请。”
“请。”
一杯酒饮尽。
多罗冶却并未放下酒盏,而是又端起酒壶倒了一杯,扬手道:“陛下,小王这一路走来,见到了大殷境内风物民情,大殷的确物阜民丰,皇帝陛下治理有方,小王佩服,一酒泯恩仇,小王敬您一杯。”
多罗冶这时倒是会说话的,还专挑着大殷帝爱听的话讲,三两句便将他给哄得眉开眼笑。
“摄政王果然也是豪爽之人,朕就喜欢你这性格!”
还未到一炷香的时间,皇帝两杯酒下肚,脸上已多了道红晕。
反观多罗冶,仍旧没事儿人一样。
“皇帝陛下,小王此番前来,是为两件事。”
一番推杯换盏,终于是说到了正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