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从旁边拿了外衫要穿。
她连忙按住,仰头看着他,“这怎么能行?”
就这样下去,万一伤势加剧出事那可怎么办?
“你怕我出事?”他看着她问。
“我……我自然害怕啊。”
温祈砚要是出事,那她岂不是失去了依仗?虽然贺循也算是她们家的人,温云钦是她的好友,但温云钦的阵营不明,他可是皇帝派来监管的!
但更深层次,是因为她和温祈砚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吧,他又事无巨细照顾她这么久,她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对他产生了些许依赖。
“你要是死了,我也难脱身干净。”
她嘀嘀咕咕的嘴硬一句,得到的是男人的一声嗤笑。
纪绾沅接手旁边的药箱,重新给他上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不怎么会,动作小心翼翼,又轻又柔,像是给人擦痒。
的确是这样,碰得他难受,“纪绾沅,你再磨蹭,一会外面的事情处理完,别人就要发现你了。”
他吓唬她。
谁知道她情急之下,想要加快力气,却不小心手重按到了他,这一会,温祈砚是真的难受了,他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纪绾沅吓得抬头看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低头凑上去,学着她娘和翡翠以前哄她的那样给男人吹了吹伤势。
女郎饱满的唇瓣在他眼皮子底下,腮帮子鼓着给他吹气,她呼呼呼吹着,凉风卷着疼痛送过来。
温祈砚说不上来那种滋味,又疼又有点爽。
如果她要是生气了,指不定会更用力按下来,但也不是不可以。
温祈砚捏着她的手腕,“可以重一些。”
“可是刚刚都按疼了你。”杵在面前的小脑袋瓮声瓮气。
“你听错了。”他直接否认。
“而且你这样轻轻的处理,我更难受。”
温祈砚攥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给他擦拭边沿的血迹。教给她合适的力道。
纪绾沅瑟缩着,又不能真的退却,只能不断适应着男人的力道,帮他擦拭。
渐渐的,她上手了,他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还在牵着她,一直到包扎好了,温祈砚才松开。
纪绾沅见状,松一口气抬眼的时候撞入男人幽深的眸子,她不自觉怔了一下。
“……”
马车在一处村庄前停下,纪绾沅不知道是哪里,旁边的人应该是打点好了,暂时落脚在这儿。
庄户们看到一行人带着侍卫,穿着打扮都不简单,收了银钱没敢多问,收拾好地方给众人落脚。
纪绾沅跟着温祈砚伺候,自然是同住一屋。
她在旁边给他倒茶,听着他们议事,
温云钦几不可察扫过她,话却是对着温祈砚说的,“真是难得一见,兄长居然受伤了。”
“弟弟说的哪里话,既然是肉体凡胎,当然会受伤。”
“若是传到京中嫂嫂的耳朵里,她必然要心疼了。”
纪绾沅,“……”能别提她了吗?
这几人一见面就呛,好烦好幼稚。
贺循轻咳一声,打断其中的暗礁激流,插。话道,“中丞大人受伤,那自然是不好带着伤势赶路了,这两日我们就在此休整,顺便整顿人马。”
“按照地势,我们目前应该在河东郡,眼下再赶一段时间的路,从翼州的城线走,便可以抵达幽州。”
纪绾沅看着贺循所指的地图,又品出话锋里面的不对劲,但没吭声。
简单用过晚膳,回房之后,四处静悄悄的,她还没有张口,温祈砚便已经瞧出了她的欲言又止,问她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