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她像是炸毛的小猫,一直在他怀中哈气。
“话没说完,你想跑?”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停下来,睁着一双美目,恶狠狠瞪着他,“你不是都说了吗,我们两家是敌对的关系。”
“到底是谁说的?”他反问。
纪绾沅后知后觉,似乎…好像的确不是他说的?
额…反正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想同你说话,你快些松开我。”她很抗拒。
“你乱动什么?”他也没有惯着她,反而束缚得越发紧,动作之间倒是小心避开了她的肚子。
“纪绾沅,我与你翻来覆去说这许多,你竟然还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
下意识升起了这个反问的同时,纪绾沅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明晰的答案,是他对她的心意。
温祈砚跟她说这许多,是不是就让她清楚,他其实喜爱上她了?
可若是说出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想放到明面上跟他讲,因为一旦说清楚,就意味着她必须要面对,要么拒绝,要么答应,然后跟他腻腻歪歪。
依着眼下的情景,她与温祈砚之间,必然是不能够闹掰的,她还要利用他。
可事情却不像是她想的那样。
因为面对他要她陈情的真正意图,她究竟喜不喜欢他,她已经给了明确的答案,也说了喜欢。
但他就是不满意,仿佛看穿了她的伪装,他在绕来绕去拐弯抹角剥开她的伪装,逼迫她正视他对她产生的情意。
凭什么?
他喜欢她,她就一定要回应吗?伪装着敷衍他都已经很不错了。
以前她喜欢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把她的真心践踏在地,甚至还羞辱她,别以为她忘了。
还有话本子里发生的一切,即便只是一个梦的形式出现,却也血淋淋折磨了她许久,那段时日,她简直心力衰弱,一辈子都难以忘却。
“你放开我!”她挣扎不开就动手咬他,甚至屈膝去踢打他的要害。
她的动作不留情面,在此期间,温祈砚忽而反应过来,她刚刚那么殷勤的要吻他软肋,甚至还要去找郎中,若不是想要给他“治病”,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加以谋害。
她为何要谋害他?不是还要跟他亲近以套得关系吗?
若是他伤到了要害,她就没有办法跟他亲近了。
既然无法追根溯源,那就寻找他有可能受伤之后,最大化获得利益者。
他若是伤到了,再也不能够行人道。
最有可能获得好处的人……
男人表面看似平静,眸底却在翻涌。
在对抗她的挣扎之间,温祈砚的手掌碰到了她隆起的小腹。
此时此刻,他忽而融会贯通了。
孩子。
若是他再也不能人道,那些情情爱爱的情欲抛却之后,最重要的便是子嗣。
只要他伤到了,纪绾沅的孩子就是他这一脉唯一的子嗣。
所以,她借着亲近和关怀的名头,实际行着无利不起早的样子去给他找郎中加以谋害,是为了她的孩子。
纪家谋权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她不喜欢温家,但觉得温家还是安全的,若是纪家败落,孩子至少是温家的骨肉,托付在温家也能得到照顾。
但想要这种照顾一劳永逸,那这个孩子就必须是他唯一的孩子,这就是纪绾沅的谋算,他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