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丞相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是谁查出来的?”
温祈砚答非所问,“地点不在幽州,但真实的地点还没有查到。”
“陛下已没有耐性,此番派人去幽州暗中追访舅兄,不论有没有查到矿业,待朝廷的人返京之后都一定会有人上奏弹劾纪家揽占矿业,知情不报。”
以此为。口,撕裂纪家,使纪家进入御史台和百官的监察当中,名正言顺盯着纪家的动作,从而蚕食瓦解纪家。
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他跟纪绾沅成亲已差不离半年了,可他还是没有从她这里得到,透露什么消息给朝廷。
矿业的位置也不曾查访出来,纪凌越离开许久,眼看着纪家做大,皇帝夜里越发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了。
纪丞相眉心微蹙,却没有继续跟他讨论这个,转而道,“你与我们纪家共同谋事,温家那边如何交待?”
“况且,如今为了男女情爱,你舍弃温家投靠纪家,这般背信弃义出卖亲长,叫我如何放心把女儿托付到你的手上?”
“我何曾说了要背弃温家?”面对纪丞相的质问,温祈砚语气始终平淡。
“既不是为了温家,那便是左右逢源,两头卖好了?”
温父忠君,是一等一的“守”臣,他绝对不可能跟着纪家一道谋反的。
眼下皇帝看重温家,不会动温家。
就算是要动,也得到了铲除纪家之后,真到那时候,必然年深月久,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温父不会去赌往后,对手多年,纪丞相对他也算了解。
“多的话小婿不便再说了,岳父大人擅自定夺吧。”
温祈砚没有过多停留,起身做了一个揖礼,而后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后面的书架走出来一个人,是贺循。
纪丞相问他都听到了吗?
贺循答非所问,“温大公子方才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尽管温祈砚没有往这边看过来得太频繁,但在起身之时隐蔽的往后扫了一眼。
“温祈砚不是池中之物,他发觉你在,本相并不意外。”
“但对于此事,你如何看?”
“贺循不敢乱说,怕坏了您心里的主意。”
纪丞相抬手道无妨,让他讲。
“温大公子不好掌控,只可利用,不可收用。”
纪丞相笑了,“是吗?”
“贺循,你说这句话有没有私心?”
贺循敛下眼睑,眸光微闪,“…没有。”
“真的没有吗?”纪丞相继续道,“方才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与纪家共同谋事,是想要本相的女儿,你呢,你想要本相的女儿吗?”
“贺循所有,皆为纪家扶持,纵然心悦大小姐,也不敢贸然开口。”
纪丞相看着他,“这么说,你也想要本相的女儿了?”
贺循没再说话,纪丞相看了他许久不语。
“……”
温祈砚过正厅来时,纪绾沅赖在纪夫人怀中昏昏欲睡,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点要掉不掉的,她强打着精神,想必是担心两人商谈一事。
是纪夫人提醒,纪绾沅方才留意到温祈砚过来了。
她与他对视,又歪头朝旁边看,“我父亲呢?”
“岳父大人还有公事要忙,没有过来。”
纪绾沅,“……”
“昨日我交托于娘子回纪家所说之事,适才在书房已经尽数转告岳父大人。”
“你跟我爹说了?”她意外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