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公主乍然听见这句话,连忙跪在皇帝跟前道:“父皇,宫里何人胆敢嚼舌?将他杖毙就是!父皇正当壮年……”
“壮年?”皇帝摇摇头,“朕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只是想到你是朕膝下最为乖巧的女儿,眼瞧着年纪越拖越大。朕总要在身去之前,为你布置好你的将来。”
“儿臣还想侍奉父皇母后,求父皇原谅儿臣这番不舍私心。”
“起来吧。宫中太监宫女众多,何须你在跟前侍候?朕有几位属意的人……”皇帝招招手,命人取来画卷。
“你可要瞧一瞧?”皇帝俨然是慈父口吻。
昭宁公主心一紧,叩首道:“求父皇容儿臣效仿姑母,不嫁人。”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御京中大多数人也都有耳闻……”
“正因如此,儿臣更不该嫁人了。只怕今后风言风语不断,便是再好的男子也听不得那些。”
“铁了心要等?等朕去后,新帝登基,卸了傅翊手中的大权,你便能安安心心招他做驸马了?”皇帝直白
,
昭宁公主心跳怦怦,按住转头去看的念头。
慢慢她平静下来——她只需要再做一件事,等就好了。
傅翊这厢目不斜视地进了殿,皇帝开口便问:“定王府上有何发现?”
“暂且没有。”
“没有?”
“定王隐忍数年,纵使一朝得了与臣结交的机会,也不可能这样快就将一切暴露在臣的跟前。”
“朕倒没有责怪你办事不力的意思,只是朕的身体恐怕愈发等不得了。你若再不快些,朕只有先叫你去替朕修陵寝了。”
皇帝同他玩笑了一句。
傅翊也露出笑容,如一个忠厚臣子:“能为陛下修陵寝,流传后世也该是一段佳话。只是在那之前,还容臣为陛下扫清蛇虫。”
“去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是。也请陛下多多爱重自己的身体。”
傅翊只答了两句话就被请出去了。
不过皇帝的威胁之意几乎不做掩藏了。
让心爱的臣子为自己修陵寝,说来也是正常的事。
但傅翊一旦真被派去主修此事,便远离了权力中心,真等到新帝登基那日,他什么都捞不着。
随意编撰一个过度辛劳,不幸累死的故事,没准儿到后世也真成一段佳话。
“走吧,去定王府。”傅翊表情都没变一下。
皇帝捂着嘴重重咳嗽两声,长吐出一口气:“……朕给过机会了。”
他露出释然之色。
定王府。
下人们颇为头疼地迎着梁王进了门。
“侄儿怎么又来了?”定王沉着脸。
梁王直接了当地问:“不见傅翊?怎么?今日没来?我听闻他日日都来啊。”
定王心中“咯噔”一沉,不愿这话传进皇帝耳中去。
“侄儿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不过是丹朔郡王宠爱的女子,喜欢到定王府上来与我几个女儿赏花论诗罢了。”
“你的女儿邀请旁人来观赏些玩意儿,难免出事。这回本王可得替傅翊看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