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愿为尚书大人分忧。”
清越嗓音惊得檐上白鸽扑棱棱飞起。
方才郑刚不知何时跪在阶前,解下玉算盘哗啦一抖。
竟展开成三尺见方的鎏金算板。
老尚书的白眉毛跳了跳。
只见少年指尖银光流转,算珠碰撞声如珠落玉盘。
不过半盏茶功夫,算板上赫然浮现朱砂勾画的错漏。
“扬州府秋粮应折银七万八千两,可这账簿上。。。”少年突然噤声,眨着鹿眼望向御座。
陈一鸣憋笑憋得冕旒乱颤。
好个机灵小子,特意留了话头让老东西自己跳坑。
果然户部尚书扑通跪下:“老臣老眼昏花,这就回去重算!”
散朝时暴雨初歇。
王守仁在积水里踩到个硬物。
拾起来竟是枚刻着莲花纹的铜算珠。
“师傅,兵部送来八百里加急。”
暮色中,少女捧着鸽信冲进藏书阁。
她发间别着的银簪实则是把陈一鸣发明出来的游标卡尺。
此刻正随着奔跑在晚风里叮咚作响。
白发先生推开堆积如山的九章算术。
就着烛火展开军报:“北境运粮队遇山洪。。。需重新计算各营配额。。。”
手指在舆图上来回乱划,“取沙盘来!让子墨用新制的积分仪测算坡度。”
三更梆子响过,兵部衙门却亮如白昼。
魏武瞪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小旗,喉结上下滚动:“这。。。这真是算出来的?”
白日那青衫少年正在调整最后一面旗子:“将军请看,若改走鹰愁涧,每日可省三十里脚程。”
突然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少年反应极快,抄起算板挡在魏武身前。只听“夺”的一声,淬毒弩箭正钉在“勾股定理”四个篆字上。
“好俊的身手!”
魏武拍案大笑,“明日随本将去校场,教教那群莽夫怎么用脑子打仗!”
此刻的御书房里,陈一鸣对着密折轻笑。
折子上画着古怪符号,旁人看来像是孩童涂鸦,实则是他与算学院约定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