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受损,徒儿只怕是
她蹙了蹙眉,思忖道,“为师近日没有空闲,你既已显骨,就先去学堂修习吧。”
学堂?鹿鸣意愣怔。
“显骨后有资质的孩子都会去学堂修习四年,若无错处一般就会拜入长老门下做记名门生,天分高的还可能被长老收为亲传,你在为师门下,本是不需去争这些名额的。”
沈鸣筝难得认真同她解释,“但学堂专供给你们这些孩子解惑,若修炼上有何不懂,都可以在那儿求得解答,正适合徒儿入门。”
这话挑不出错处。
鹿鸣意也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乱想,“师尊您生气了吗?”
是因为她这次坠崖,还是因为,她的火灵根?
她自小心思敏感,极易想多,只一发散就偏到了老远。
师尊,不要她了吗?
说到后面,沈鸣筝已经是泪流满面,眼前一阵模糊。
一百八十年前的地牢和静室,还有七天前的瑶光涧,几个画面在她眼前纷纷闪过。
如今的她和当时的鹿鸣意有多像?
而自己明知道鹿鸣意多么厌恶魔修,却要故意踩她的痛苦;还把瑶光涧被烧的责任推到鹿鸣意头上,拿她死去的双亲刺激她。
沈鸣筝不敢想,如果现在有人对她这么做,她会是何等的震怒,哪怕是以入魔为条件,她也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而如果这人是鹿鸣意……
沈鸣筝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做出这种事的会是鹿鸣意。
近来无人闹事,掌门可谓是清闲,悠哉悠哉在流云殿吃茶,案上错落摆了几碟花生瓜子一类的消遣。
她许久没过这样的生活了,这群小崽子今日居然如此意静,掌门起先还喝得高兴,可沈喝就是沈心慌。
不会是要准备闯个大祸吧?
她放下茶盏,不甚放心,决定还是去学堂巡视一番,看看这群崽子在干嘛呢。
学堂依旧热闹,坐满了豆丁,掌门粗略扫一圈没发觉有谁人不敬师长,便准备回去。
不错,总算能歇息一下。
嗯?她似乎反应过来,回头又扫了一圈,那头熟悉的银发竟没在这学堂里出现。
小师祖呢?!
掌门不敢相信再看几眼,当真没有看见对方半点身影,连带着边临那姑娘也不在。
她拧眉,心生怀疑,这两孩子跑哪去了?
难不成是仙尊把人带了回去?可边临又去做什么。
掌门沈想沈心慌,出了学堂打算去朝眠峰上问问。
只一出门,腰间玉牌闪烁,耳畔有道传音,“本座在流云殿。”
老祖的声音。
掌门吓出一身冷汗,飞赶回去,进门见身穿金红锦缎披风的女人气定神闲坐在宝座上,捏一颗瓜子在手,也不吃,垂眸等她。
“老祖唤我来何事?”
女人终于抬头,“小掌门可有在学堂看见鹿鸣意?”
“本座有事找她。”她唇边勾起一抹笑,眸中却不含什么悦色。
掌门这下彻底明白,这两崽子果然是给自己闯了个大祸。
竟然逃课。“小师祖可有喜欢的人?”聊完了正经事,就该聊点轻松的,边临一合书,神采奕奕问出声,丝毫没有熬一夜看画本的疲惫。
鹿鸣意被她问住,愣然许久。
“我想你应当没有,”边临得不到她回答,自顾自琢磨起来,“以前在学堂,每日都见你认真听课,不在的日子里也是同仙尊待在一起。”
“怪不得呢,小师祖这样的也不会看这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