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句“不合适”打发了她的喜欢。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她莞尔,“毕竟,你现在也在我这里‘摔了一跤’。”
“我们算是扯平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种莫名释然的情绪从头兜下来,回味却有些泛苦。
江别没吭声。
周身的光线悉数被窗帘阻隔,头发散着,压着眉眼。
是分辨不清的戾气。
手心的濡湿感渐重,恰好此时手机来了电话。
嘟嘟的响铃声跟震动声交织在一起,混合在本就不算暖和的冬日里。
颇为惹人心烦。
手指已经被压得几近泛白,失了所有的血色。
她机械地接起电话。
主任的工作安排直接跳脱了出来。
急诊科来了个大出血的患者,她现在必须马上赶过去做缝合。
医院的车也已经停在了楼下。
余湘念呼出口气。
转身往玄关走。
江别在身后闷闷地笑了一声。
“余湘念,”钥匙扣割裂手掌上的纹路,流了一手的血,“你他妈的真行。”
……
刚放完春节小长假,回到医院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牛马模样。
在上班的积极性上就更不用提了,可以说根本没有。
科室里就只有余湘念和苏酥。
余湘念刚做完微创伤口的缝合,正在洗手池拆解身上的无菌服。
手套上也沾了不少血。
流水哗啦啦地带走指缝里的泡沫,苏酥看向一旁的余湘念,一脸哀怨。
过年这阵子,苏酥都在照顾家里小孩,眼睛下面一片乌青。
看到余湘念像是看见了同类,颇有种诡谲的兴奋,“余医生,最近熬夜干啥了?”
她抽了张纸,擦手,“眼睛都肿了。”
余湘念也刚好洗完,“学习。”
苏酥甩了甩手,纳闷,“学什么?”
“怎样扇巴掌最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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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湘念处理完紧急事故之后,就闲了下来。
正值节假日,来医院的无外乎一些是交通事故,或者是突发病情。
患者相比年前要少上一大半。
空闲下来的时间里,余湘念多数时候都在发呆。
来医院的路上,余湘念拉黑了江别的所有联系方式。
这会儿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是他又换了个新的手机号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