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紧张什么。
毕竟只是一个钥匙扣。
但,这也是江别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
余湘念从东荷搬出来的时候,是故意把钥匙扣留在房间里的。
她在赌。
赌江别对她有感情。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余湘念赌对了-
“我走了。”
余湘念背上包,在玄关换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别的回答。
她还在回想江别拿出钥匙扣的表情。
总感觉拽拽的,还有点向她讨吻的意思。
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主卧里突地传来一阵明显的风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翻页声。
余湘念笑意僵住。
猛地想起昨天晚上。
因着江别在车上说的那句话,她回来之后,把立马日记本找出来,放到桌子上的行为。
她本意是想要把日记上的东西掩盖掉。
但最后,这一计划却又被江别的到来打散。
日记没改成,而且现在还大开着放在桌子上。
是她让江别放钥匙扣的桌子。
她呼吸滞住,也顾不上换鞋,哒哒哒地走到主卧的门口。
七点一刻。
房间里的帘子已经拉开了,这会儿还能看到熹微的晨光。
洋洋洒洒地落在江别的脚边。
他的手里还攥着刚刚拿给她看的那个钥匙扣,视线却是落在桌子上的。
太阳升起来,把桌子照的足够明亮,光影的切面下。
余湘念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笔记。
“听说他要结婚了。”
下面是苏琳琳写的
——“愿者上钩。”
余湘念哑然,心脏在胸腔里颤着,她不知道自己哪种情绪更多一点。
也许江别看到了她少女时期的日记,会感动,会悸动?
又或者,他误会了。
空气僵持着,半晌,江别开口。
“方凛。”
江别站在明暗交织的阴影里,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
“白砚书。”
他没看过来。
“还有我,”江别自嘲地笑了下,“愿者上钩是吗?”
他轻嗤着,“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