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姝华只是摇了摇头,那一头乌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也在诉说着她的坚持。
她的目光依旧坚定地落在云翳身上,再次坚决地拒绝了他:
“你怎知一定时日无多?时候未到,万不可说这般消极的话。”
说着,她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云翳些许,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认真,
“我前几日翻遍医术,那些医书堆满了我的屋子,我一本本仔细查阅,日夜钻研,终于找到了可以解毒的法子。只要解药一到,哪怕你只剩下三日时间,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再说了,即便现在没有解药,我也能施针为你减轻痛苦,你每次强忍着难受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即便你从来不说,可我心里清楚,你并不好受。”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带着对云翳满满的关切,眸中更是透着真诚,宛如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让人无法忽视。
云翳听着沈姝华这一番真挚的话语,心中像是有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微微一动,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望着她那亮晶晶的眸子,那里面仿佛藏着无尽的温暖与深情。
一时间,那些原本准备好的、劝她离开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良久,他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下了她的坚持,这一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相连,让他再也无法狠下心推开她了。
几日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景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映照出一片光影交错的景象。
平日里总是透着几分庄严肃穆的景王府,今日却因一份意外到来的喜帖,而泛起了丝丝别样的涟漪。
那喜帖是沈家差人送来的,大红的纸张,烫金的字体,透着一股喜庆劲儿,可落在这景王府众人眼中,却显得有些突兀。
毕竟景王府与沈家之间,有着诸多复杂纠葛的过往,如今这喜帖的出现,着实是破天荒地头一遭。
沈姝华站在王府的厅堂之中,将那喜帖拿在手中,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喜帖的边缘,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那喜帖上的字里行间,往昔在沈家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委屈、那些误解、那些暗自咽下的苦涩,仿佛都还近在眼前,清晰得让人心痛。
“若是不想去,便不去了罢,吩咐人备一份礼过去便可。”
云翳看着沈姝华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走上前,轻声出声安慰道。
他太了解沈姝华在沈家曾经遭受过的那些委屈了,即便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可那些刻在心底的伤痕又岂是能轻易抹去的呢?
他知道此刻沈姝华心里定是五味杂陈,满是唏嘘,所以才这般提议,想着能让她少些烦恼。
“去,为什么不去,当然要去。”
沈姝华像是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般,眼眸中原本的那丝惆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与犀利。
她微微抬高下巴,语气中透着一股冷冽,“沈家勾结西凉,妄图谋逆,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倒还要谢谢他们替我脱罪呢。”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当初自己被冤枉背负的那些骂名、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如今看来,沈家这等行径,可不就是在无形之中为自己洗清了冤屈嘛。
还有那梁月仪,那个总是在背后耍着各种阴谋诡计,处心积虑想要害她的女人,一想到她,沈姝华心中的恨意便如野草般疯长。
“不日便是她的死期。”
沈姝华的眸光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宛如锋利的刀刃,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割破一般。
她唇角微微勾起,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透着一股冰冷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