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现实里的情况,虽然她自有记忆以来就在联盟的集体孕育中心长大,关于妈妈的印象只有大数据生成的虚拟画像,但是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如果她的生理母亲知道她的存在,也一定会爱她的。
黑尾抿了下唇,略微局促但仍然很幸福地说:“我的妈妈也是,我现在一年只能去见两次妈妈,但我还是好幸福。”
孤爪研磨心里忽然生出莫大的责任感,他试探性地搭上两人的手臂:“那在你们的妈妈不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把我妈妈的爱平均分成三份,我们一人一份吧。”
“好。”
青井柊和黑尾铁朗同时抱住了研磨,三人抱成一团,直到孤爪妈妈过来,他们才红着脸分开。
昨天的那个案件显然让人印象深刻,大人都觉得离谱,更别提连狗血电视剧都没怎么看过的小孩
了。
黑尾铁朗的脸上头一次挂上了黑眼圈。
他在看到青井柊和孤爪研磨的时候,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用几乎梦游似的声音说:“早上好,你们昨晚做噩梦了吗?”
青井柊气色俱佳,声音轻快:“没有~我没做梦,睡得超级好——”
“早上坏,”研磨想打哈欠,嘴张到一半,哈欠又消失了,他难受地眯了眯眼,慢慢组织语言,“我做梦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噩梦,我记得梦里好像一切都变得又真实又陌生,但我总觉得有违和感,所有人都没发现异样,世界重启了一次又一次,我清醒地看着每一次的毁灭,我不想拯救世界但也找不到问题的根源。”
“好混乱……”青井柊看向这个话题的发起人,“小黑,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记不清楚了,不过只记得梦里那种害怕又兴奋的窒息感,醒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黑尾想起国文课上学到的比喻,爱情像沙子,攥在手心里越用力越快消失,不过他觉得梦境对这个比喻更贴切,他回想得越努力忘得越快。
他心有余悸:“一定是昨天的怪叔叔给我造成的心理阴影,简直太可怕了。”
“快忘掉昨天的事吧,不要再去想啦,反正三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青井柊受到的教育告诉她爱情的排他性。
研磨忽然问:“为什么三个人不能在一起,不是恋爱的话也不行吗?”
“不是恋爱当然可以呀,我只是在说明昨天的情况而已,”青井柊将手搭过研磨的肩膀,由于一点身高差,这样搭着人走路非常合适,“小孩子不许谈情说爱。”
“你不也是小孩吗?”研磨不屑地撇嘴。
“你这是什么表情呀,”青井柊凑近了看他,“能不能再表演一下,刚才没看到。”
“达咩。”
黑尾还在纠结:“小柊,我还是没搞懂,为什么那个叔叔明明喜欢老师,但要做出这样的举动,还要把他的哥哥也牵扯进去啊,难道喜欢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表达的东西吗?”
“你要是能搞懂就不是正常人了,至于别的,我也搞不懂,”青井柊诚实地说,她其实也没有完全弄清楚,也不想知道,“好了,不许再想了,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