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么傲慢啊,从开始就是,觉得她靠手段和尼格霍尔茨链接,觉得那些贵族靠身份走到现在,觉得联邦的哨兵们个个软弱,只有他,多清醒,多高尚,只依靠自己的力量。
印姜朝他弯弯眼睛。
哨兵的表情放松了几许,安慰她:“不用担心,你跟了我,到时我会保护你——”
“砰!”
枪口冒出青烟,印姜遗憾地看哨兵胸口上的血洞,歪了一点没有打到心脏,这下完咯。
瞬间被猛地掼到地上,脖子上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怪不得他可以当队长,原来精神体是幻想种啊。
藤蔓收紧,窒息的感觉传上来。查尔斯总算卸下伪装,捂着伤口瞪她:“臭表子,谁允许你——!”
某人破防噜~
印姜后背疼的厉害,哨兵随手一拳就打断她好几根肋骨,嘴里全是血沫,空气稀薄,肺在抗议。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笑了出来。
查尔斯傲慢,印姜比他更傲慢。
她抬起眼皮,眼中尽是不屑与轻蔑,做着口型——
蠢货。
脖子上的精神体猛地扼紧!
会死,真的会死。
剑,多拉贡,还是……
眼前一阵阵发黑,生死攸关之际,与达米安的约定也变得无关紧要,印姜咬紧牙关,正要反抗,却见哨兵肩头有什么东西泛着微光。
蝴蝶扇扇翅膀,悠悠飞来。
哈——赌赢咯~
即将失去意识前,印姜听到查尔斯的嘲讽:“你这么个等级,这么个外表,放外面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还装什么——”
哨兵像被按了静音键,忽地噤若寒蝉。
脖子上的桎梏一下松开,印姜啪地掉地,咳嗽不已。
血沫顺着气管涌上来,似乎岔了气,她咳得太剧烈,呕吐感袭来。
当然吐不出什么。
这些天她都靠应急食品得过且过。
印姜往地上吐着口水,泪眼朦胧地抬头。水光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月色与血色之间,他是第三种绝色。
白发如瀑,面容清冷如玉,眼眸深邃含光,男人面无表情,缓步而来。身周,散发着黑白光芒的蝴蝶萦绕飞舞,额头上,昭告身份的巨大红宝石如不熄的火,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灼灼生辉,宝石在灯光下闪过奇异的颜色,衬得他沉静的面容多了几分妖异的美。他身着一身白衣,裹得严严实实,吝啬于显露任何肌肤,唯独修长的脖颈与上面显眼无比的黑色抑制环被排除在外。
他像是一直就在这里,只是在此时此刻忽然出现而已。
印姜随手擦了擦口涎,眯了眯眼,朝他笑嘻嘻的举起手中装满血液的玻璃瓶:“达米安……哥哥,久未见面,思之如狂啊!”
边说,她狠狠掷出手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