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他这样,因为印姜一边抚摸人皮一边虔诚地低声吟咏——
“请赐我痛苦,而非麻木。”
后颈被割开小口,水银灌下,皮肉分离,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不想死,我想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嘛?
“请赐我残忍的真相,而非甜美的谎言。”
领主需要少年,他承诺奉上孩子的家庭可以免税。用一个孩子换一家人的性命,谁都知道怎么选。
“如果这是罪,请降罚于我一人。”
印姜颤抖着,跌跌撞撞走向满脸恐惧的青年。
“如果这是赏,请赋予众生。”
她捧起青年的脸,面带慈悲。
尖叫声刺穿一室寂静,墙上的影子亲密交融。
似乎有人窃窃私语,印姜迷茫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没过一会儿,她松手,眼中神采重现。
青年的身体软塌塌滑了下去。
“这才刚开始呢。”
印姜看着被吓死的领主之子,想了想,平淡地丢下结论。
“看来领主的儿子并不比平民的孩子更有骨气一些。”
她转身想要离开,身体却脱了力,一下跪倒。
好痛苦。
好痛苦。
好痛苦。
为什么总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一定比我还要更痛苦。
仁爱凑近想要扶起她,可是它靠得越近,印姜身上的伤痕就越多。
它不得不停在半空。
它们无力地“注视”于泥沼中挣扎的向导。
印姜如蛆虫般在地板上蠕动着爬了几步,最后放弃。
她索性翻过身,看向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如流苏般垂下的人。
我谁也救不了。
我来得太晚了。
迟到的正义还被需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