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琛手上还拿着衣服。
严宁和他面面相觑。
一时间,严宁也不知道,是该说些什么,帮他解释下现在的情况,还是岔开话题更好。
隔了一瞬,路琛估计选了自力更生。
“我嫌热。”
他这么一说完,就若无其事地转头,把外套放在了邻座。
但实际上,今天室外气温最高不到10度,屋里开着暖气,但也实在不是穿短袖就不冷的温度。
察觉到气氛微妙。
严宁起身,想去帮忙接岑奶奶手上的饼干盘。
却被岑奶奶制止:
“不用不用,宁宁乖,你坐着,这盘子有点烫,奶奶戴着隔热手套呢。”
岑奶奶走过来,把饼干盘放在书桌上。
打量的视线,落在正从背包里拿卷子的路琛身上。
路琛还没开口,岑奶奶就一副很是了解体谅年轻人心态的样子,摆摆手:
“奶奶懂,黑色吸光,耐寒,所以你不冷。”
嘴上这么说,岑奶奶转过头来,抬
手放在唇边,挡住路琛那侧,又对严宁道:
“他们这个年龄段的男孩都是这样——
要风度,不要温度。
当年你赵爷爷也是,大冬天的就穿一件衬衫,还非得嘴硬地跟我说,他暖和的很呢……”
虽然是悄悄话。
但音量,和行为,只是做做样子,完全没有避着路琛的意思。
甚至厨房里的赵爷爷,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拿着饼干模具,探头出来问了一句:
“是叫我吗?”
岑奶奶摆手,“没有,干活去吧。”
而这边的路琛欲言,又止,最后拿起笔,垂头,去写摊在桌上的卷子。
这还是严宁头一次看到,路琛哑口无言的样子。
有点同情他。
但也又更有点想笑。
岑奶奶留下蔓越莓饼干就走了。
厨房门一关。
严宁听到了一声叹气。
她抬起头,借由拿饼干的动作,用余光确认了二老没有注意这边,才问了句:
“怎么了?”
对面的路琛停下笔,语气波澜不惊。
“冷。”
严宁有点好笑,“冷你就穿上外套呀?”
谁知对面那人垂着眼尾,让人不由想起鼻子湿哒哒的委屈小狗。
“没用,我心冷。”
这么说着,他语气仍是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