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琛笑了下,“我感觉良好,不疼,也没有影响。”
他答得一本正经。
只是他边说,边抬手,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红肿、擦伤早已痊愈的右手,顺势出现在了外套拉链上。
严宁心头闪现出一点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那人又笑,还笑得很是招摇:
“这回的衣服,用不用也脱掉呢,严医生?”
跨年夜的乌龙顿时浮现在脑海。
什么叫“也”!?
不要说得你好像脱过一次好不好!?
严宁脸颊瞬间泛红,有一些些恼怒地,瞪了眼只跟她隔了一个书桌的路琛。
却见这人,一脸无辜地举手投降:
“我是说,我里面穿了短袖,胳膊上有一块淤青,现在基本好了,你要不要也检查一下?”
仿佛,一切都是她脑子不干净,在多想。
又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他就能原地上演“美少年脱衣记”。
严宁:……
人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
当然——
不能!
严宁又快速地看了一眼厨房,岑奶奶赵爷爷还在烤箱前忙碌。
收回视线,她绷着脸,对路琛:
“好,你脱。”
她一开口。
路琛还真就从善如流地脱了外套,他内里穿了件宽松的纯黑T恤,宽肩窄腰的身材,把这种再基础不过的普通款式,也撑出来优异的版型。
但现在不是分神注意这个的时候。
严宁定定心神,抬眼,跟着路琛撩起衣袖的动作,去看他露出的右手肘——
那处还略有青紫痕迹,在偏白的肌肤上,很有些扎眼。
不难想象,他之前刚受伤时,肯定要比这还严重得多。
严宁心揪了起来,眉头也不由蹙起。
却听那人熟悉的声音,轻声道:
“我有在按时擦药,现在一点儿也不疼。”
见她仍面露担忧,抬头看过来,路琛又语速加快,补充上一句:
“而且这是最后一处小伤了,别的地方,一点事都没有。”
“真的?”
她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他眸子里盛着动人笑意,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羽绒外套,落座,“骗人是小狗。”
这时,忽而,传来推拉门开启的响动。
“新鲜出炉的蔓越莓饼干,有哪个小朋友要吃啊……”
岑奶奶端着盘子,笑眯眯地从厨房出来,但目光一触及穿着半袖的路琛,声音一顿,诧异道:
“诶,今天又不暖和,你这孩子,怎么还把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