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好朋友说了一声明天见后,陈盼就立马回去了。
这次陈盼回去,发现她家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
吃着奶奶给她留的拉面,陈盼一边吃饭,一边向自己爷爷奶奶确认起,财务这个岗位他们下午有没有再安排什么其他人。
“就安排了你萍萍姐一个,其他一个需要另外找。”
陈奶奶和陈爷爷,今晚依旧是整理他们明天要带回去的东西。
这里毕竟是他们曾经的家,很多的东西和家具,只要感觉还不错有特殊意义的他们都想带走。像陈盼那个屋子的桌子和柜子,他们就想原封不动的全部都带走的。前几天他们是整理了所有旧衣服,现在他们在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陈爷爷此刻就在伸手拿墙上的老式挂钟。
“那个东西,还是我们结婚时买的呢!”看孙女在盯那个老钟,在整理锅碗瓢盆陈奶奶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随后她就猜测道:“怎么,你是想让梅梅妈妈试试这个岗位?”
“嗯,她是我们村子学历最高的女人了。”在这个年代,这个学历都是可以出去做个实习老师,幼儿园老师。甚至她去外面任何厂子和公司,都是可以找到正经工作的。反正在陈盼看来,对方真的很可惜。
“也倒也是,那她明天会来吗?”
心情复杂的摸着手上带喜字但又缺口的餐具,徐春花正在纠结是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带到六平,还是彻彻底底就放在这里舍弃了。因为心情实在复杂,所以她问话时也是随随便便乱问的。
“嗯,应该会吧。”
看出对方的心不在焉,陈盼随意回应了一句,然后她端着自己拉面碗慢慢的坐到了自己奶奶身边。
低头望着对方手上的带喜字大碗,陈盼突然道:“奶奶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家的这种带喜字的碗,越到后面越少了啊?”
“好像是哎,这是我生了你爸爸,我们又刚好从你太奶奶家分家出来时,我娘家送的乔迁礼物。当时一共是六对12个,现在看着确实越来越少了。”
被陈盼拉回思绪的陈奶奶,伸出手指慢慢的点了起来。
看她认认真真的清点的动作,陈盼端着碗筷一边吃饭,一边心虚道:“其实以前你让我洗碗时,我一时手滑不小心摔碎了两个。怕你们回来骂我,我把一个放在家里炕洞了,另外一个挖坑埋在家里后院里了!”
“我说我前两年收拾后院时,怎么还挖出碎碗了。”
把沾了很多灰尘的大摆钟放下后,陈爷爷笑着说起了他前两年在后院外出破损的碎碗,他自己又偷偷把碎碗跟家里垃圾扔出去的事情。
他说话时,红光满面,脸上笑嘻嘻的。
刚才伤感了一下陈奶奶闻言也立马下意识的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坏蛋,你把碎碗放在炕洞里。你不知道冬天的炕都是我烧的,炕灰也是我扒的吗?”
“我以为大火能把玻璃烧没了。”
知道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生自己的气,陈盼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就劝自己奶奶把那些全部都坑坑洼洼又残缺的碗碟给留下了。
“是啊,用了快三十多年的东西了,确实应该舍弃了。”
抬手一点点的摸索着手下的东西,知道东西再贵重,但用了几十年,残缺到一吃饭就磕嘴,一用起来就感觉不舒服,就应该到放下舍弃的时候了。轻轻叹息一下,最后徐春花终究还是把它们放在留下舍弃的那个盆子里。
这一晚,陈爷爷和陈奶奶,依旧睡在他们旧炕上。
明白过了明天,这里大部分柜子行李一般走,这里就真的变成过去了。
此刻躺在这个大炕上,陈爱国和徐春花就感慨的说了很多很多。
他们在嘀嘀咕咕时,陈盼在自己小屋里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
发现这个屋子该搬的东西全部都搬出去了,她自己收拾那些东西也都放到外面的手扶车上后。
陈盼就在那个不厚的床铺上,迅速躺下睡觉了。
其实陈盼现在也有一点点不舍的感觉,但明白不破不立的感觉。知道离开这里、偶尔来这里,才是对他们一家最好的选择。所以在陈盼的心里,还是高兴大于不舍的。
在躺着胡乱思考了一下搬家的事情后,之后陈盼想的还是明天小梅的妈妈来了以后,她应该教她什么的事情。
这不是陈盼自己骄傲,而是上辈子陈盼就算只跟朋友合开了一个不大的麻辣烫店面。但他们也请了几个员工,他们也学别人做了专门的报表,也弄了采购明细和收入明细。
杨阿姨是学历高,但她毕竟从来都没有真正工作过。
而在他们整个陈家这一门,大家大部分都是没有接触过报表,甚至都是没有真正上过班的。
所以对于财务和文员最开始要做什么,要简单登记什么,要做明细什么的。
陈盼感觉还是以前接触过这些,做过真正的采购表,财务表,工资表的自己稍微强一点点。
陈盼想着这些,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后,陈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快把自己床铺真正卷起来,然后放到外面的手扶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