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畏支出去了。”姜小帅轻声说。
“嗯,”郭城宇满足地哼了一声,“他倒是越来越识趣了。”
“还不是被你嚇的,”姜小帅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堂堂魔尊,就知道欺负我徒弟。”
郭城宇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眼神却变得深邃。
“小帅。”
“嗯?”
“良辰美景,不做点什么,岂不浪费?”
姜小帅心头一跳,偏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郭城宇的唇角缓缓上扬,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比如,把合欢宗宗主,变成魔尊夫人。”
当合欢的緋蕊与魔族的暗纹共织天幕,吾等便以情慾为经、魔血为纬,铸就护世长卷。
纵星河倾落、九幽沸腾,亦要让这人间烟火,在正邪交融的庇护下,生生不息。
切,他才不要戴。
池骋跟有读心术一样,避开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將他按在了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你別乱来啊。”
池骋不理会他的挣扎,空著的手抚上他的耳侧,將幽蓝色的,轻轻別在了吴所畏的耳后发间。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退开,而是维持著这个姿势,低头审视著自己的杰作。
近在咫尺的距离,吴所畏能清晰地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映出的、自己耳边那抹幽蓝。
还有自己那张烧得通红的脸。
“嗯,”池骋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吐出一个字,“很配你。”
池骋的目光从那朵,缓缓下移,落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很好看,”他声音哑了几分,“但你更好看。”
“现在……”他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吴所畏的耳廓上,痒得他想躲。
“我该先尝尝哪一个?”
——
夜幕降临,合欢宗緋红色的霞光渐渐隱去,被深蓝的天鹅绒替代。
一只乌鸦穿过护山大阵,漆黑的羽翼在朦朧的月色下没有留下一丝痕跡。它悄无声息地落在主峰清心殿的露台栏杆上,身形一晃,化作一团稀薄的黑雾。
雾气散去,郭城宇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暗纹长袍,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著繁复的魔族图腾,在月光下流转著幽暗的光。
露台之上,姜小帅正斜倚在一张宽大的瑶椅里,一手端著酒杯,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著怀里白猫的软毛。
听到动静,他眼皮都未抬,只懒懒地说了一句。
“来了?”
郭城宇没应声,迈开长腿走了过去。他的视线落在姜小帅怀里那只被擼得直打呼嚕的肥猫身上,眼神凉了三分。
“今年的桃酿,尝尝?”
姜小帅晃了晃杯中清透的酒液,终於抬眼看他。
郭城宇的目光从猫身上移开,落到姜小帅带笑的脸上。
他还是没说话,却伸出手,精准地捏住了那只白猫的后颈皮。
“喵呜!”
睡梦中的白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炸,四只爪子在空中徒劳地划拉著。
姜小帅看得失笑,“你跟一只猫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