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我就住手。”
屈辱的泪水顺著眼角滑落,没入髮鬢。
吴所畏紧紧闭著眼,牙关都在打颤。
良久。
车厢里只听得见他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老公。”
那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却清晰地钻进了池骋的耳朵里。
池骋眼底的墨色瞬间翻涌得更深,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愈发危险,动作更加放肆。
吴所畏猛地睁开眼,眼里的惊恐和哀求瞬间被滔天的愤怒所取代。
“池骋你这个骗子!混蛋!”
“老子杀了你……”
池骋的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愉悦的笑声。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吴所畏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他就那么被池骋圈在怀里,头靠著冰冷的车窗,闭著眼,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车停在山脚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清晨的鸟鸣偶尔划破寧静。
一缕金色的光线越过山脊,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在车窗上。
空气里瀰漫著雨后泥土和青草的清新味道。
池骋抱著怀里的人,像抱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宝。
他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吴所畏柔软的头髮。
“生气啦?”
吴所畏没理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哼”。
池骋也不恼,伸手將他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拨开,指腹轻轻摩挲著他有些红肿的眼角。
“理理我。”
“看,好漂亮的日出。”
吴所畏依旧闭著眼,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倔强地不肯看他一眼,也不想看那所谓的日出。
池骋嘆了口气,將他抱得更紧了些。
“畏畏,大宝,理理我。”
怀里的人终於有了反应。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是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池骋圈著他的手臂收紧,胸腔贴著他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带来的震动。
“怎么会。”
这个回答轻飘飘的,吴所畏猛地想挣脱这个怀抱,身体却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徒劳地扭动了一下。
“你就有!”
吴所畏的声音都破了,眼眶里好不容易褪去的红血丝再次聚集起来。
“我昨天晚上哭成那个样子,你有一点点心疼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