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开门把手,金属的凉意从掌心褪去。
客厅里巨大的落地钟,钟摆规律地左右摇晃,每一次“滴答”,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犹豫不决。
他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工地毯被他踩得没了脾气。
最终,他还是泄了气,重重地坐回沙发里,身体陷入柔软的皮质中。
哼,有本事就別回来!
……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终於敲响。
沉闷,悠长。
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紧接著是几个人说笑的声音。
门开了,钟文玉和池佳丽走了进来,脸上还带著笑意。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池远端坐在光影的交界处,整个人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阴沉。
“哟,还知道回来啊?”
“我还以为你们乐不思蜀,要在外面安家了呢。”
钟文玉脱下外套,看都没看他一眼。
“大半夜不睡觉,坐这儿当门神呢?”
“我敢睡吗?”
池远端冷笑一声。
“一家子人都没影儿了,我不得等著,看看你们是不是被人给拐了。”
钟文玉终於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嫌弃。
“就你这臭脾气,怎么?让你去你不去,自己在家不好受,等著我们回来嘴上两句是不?”
池远端被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更黑了。
他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兜兜呢?”
池佳丽把包放沙发上,慢悠悠喝了口茶。
“兜兜,非要跟吴所畏睡,就没回来。”
空气瞬间凝固。
池远端猛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这算什么?”
“池家的大外孙,非要跟著池骋的……那个男人睡!这叫什么话!”
他再也说不下去,一扭身,大步流星地朝著书房走去。
“砰”的一声,厚重的实木门被用力关上。
池远端坐到书桌后,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去,把人都给我安排上。”
他就不信,他一个董事长还拧不过两个毛头小子。
……
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