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烧烤的余温散去。
郭城宇牵著姜小帅上了二楼的阳台,两人依偎在一起,喝著热茶,用平板电脑看一部老电影。
楼下院子里,吴所畏还在兴致勃勃地给兜兜捏人。
池骋站在一旁,看著吴所畏的侧脸,总是带著侵略性的眼睛里,此刻竟透出几分愁苦。
他走过去,挨著吴所畏坐下,声音有点闷。
“还要捏多久啊?”
“给我也捏一个。”
吴所畏头也不抬。
“你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抢。”
兜兜举起手里个小蛇形状的人,得意地向池骋炫耀。
“看,舅妈给我捏的。”
池骋伸手就要去拿。
兜兜立刻把人抱进怀里,警惕地看著他,然后扭头就往吴所畏怀里钻。
“舅舅抱抱,他不给我。”
吴所畏无奈地把兜兜抱起来,看著一脸吃醋的池骋,失笑道。
“你还真是个大醋罈子。”
池家客厅,落地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池远端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又看一眼门口。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门口也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人都没回来。
一条消息都没有。
都这么晚了,他们难道真不回来了?
就打算在那个破院子里过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池远端的耐心也在一点点被耗尽。
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必须去把他们逮回来。
他迈开腿,走到玄关。
手已经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只要一拧,一推,他就能衝进那个让他憋了一肚子火的院子。
可他的动作停住了。
现在过去,算怎么回事?
兴师问罪?
他一个长辈,池家的大家长,都说了不去了。
现在气急败坏地在深夜闯进去,就为了把儿子和孙子抓回来。
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別人会怎么说他?说他池远端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还要半夜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