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的眉梢危险地挑了一下。
一股被当成猴耍了的强烈感觉,油然而生。
郭城宇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他顺著姜小帅的视线,回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只见郭父脸上那冰冷的怒意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和郭母脸上如出一辙的,一种计谋得逞的,带著点狡黠的笑意。
郭父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目光落在自己还处於懵圈状態的儿子身上。
“怎么?”
他的语气里满是揶揄。
“只许你拿自残来嚇唬我们,就不许我们跟小帅演场戏,嚇唬嚇唬你?”
演戏?
吴所畏歪著头看姜小帅:“师傅,所以你从郭家回老院之后,说那一句『不知道这样子做对不对是在对自己说的?”
姜小帅冷哼:“是啊。”
吴所畏一口气没喘上来:“所以,你在咖啡厅不是对著阿浩笑,你……你不会是你在笑我吧。”
姜小帅摇摇头:“那倒是不是。”
“那你笑什么?”
“严格来说,我笑的是你和池骋。”
“姜小帅,你丫的,演技见长啊。”
“哼,你们能算计我,我为什么不能演你们?”
“师傅,我伤心了,我真的伤心了。”
“活该。”
郭城宇的呼吸还带著不稳,他抬起头,眼里的水光尚未完全褪去,视线直直地钉在自己父亲身上。
“所以,我出院回来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同意了?”
郭父慢悠悠坐下,端起茶杯,用杯盖不紧不慢地撇去浮沫。
“是啊。”
他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未抬一下。
“小帅在三楼露台上,就把实话说了。”
郭父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我们两个本来就打算丁克,你郭城宇纯属一个意外。你以为谁都跟池远端那个老古板一样,天天把香火掛在嘴边?”
他终於抬眼,目光里带著几分审视,几分戏謔。
“就你那点心眼,还想跟我斗?嫩了点。”
“你真的以为,你能收买跟了我十几年的特助?”
郭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背。
“好了,老郭。”
她的声音里带著嗔怪,满是宠溺地看著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