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大宅,晚风穿过庭院里的百年老槐,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
池远端靠在黄梨木的太师椅上,手里端著一盏建窑茶盏,茶汤色泽深沉。
刚子站在一旁,姿態恭敬,声音压得极低,匯报著最新的情况。
“……吴所畏现在每天给池少十块钱零钱。”
池远端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用杯盖轻轻撇著浮沫。
“十块?”
“是。”
池远端轻笑一声,將茶盏放回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池骋平时一个月少说也得个十几万,现在一天十块。
“我就看看他那个逆子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这么搞著搞著,两个人就掰了呢?”
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扒上了他的肩膀,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外公,什么是掰了呀?”
兜兜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池远端脸上的冷峻瞬间融化,他伸手將外孙抱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小脸。
“就是不在一起玩儿了,兜兜去找外婆玩儿好不好?”
一旁的钟文玉放下手中的剪,无奈地笑了。
“吴所畏也算不离不弃。”
“你呀,就別瞎掺和了,我看人家俩人挺好的。”
池远端哼了一声。
“我可没掺和,我已经跟那逆子划清界限了。”
“他们能走到哪一步,都赖不著我。”
“再说了,才刚开始,十块钱就把你收买了?”
“说不定啊,没几个月直接把池骋踹了。”
话是这么说,钟文玉的眉宇间还是染上了一层担忧。
“池骋以前钱大手大脚的,现在一天就十块钱,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
咖啡馆外的巷子里,光线昏暗。
池骋一把將阿浩死死按在粗糙的墙壁上,手肘抵著他的喉咙。
“砰”的一声闷响。
阿浩的后背撞上墙面,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嚇懵了。
“你……你做什么?”
池骋的眼神阴冷,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我让你说话了么?”
吴所畏衝过来,一把抓住池骋的胳膊,急得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