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比他还急,推著他往楼下跑。
两人连滚带爬地衝到楼梯口,压著嗓子冲楼下喊。
“妈,妈!千万別说我俩在!”
吴妈妈刚打开门,正对上池远端和钟文玉沉鬱的脸,听到楼上的动静,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
她几不可闻地嘆了口气。
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
吴所畏和姜小帅手脚並用地缩回房间,找了个绝佳的偷听位置,將房门拉开一道缝,紧张地注视著楼下的动静。
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池远端和钟文玉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脸色都极其憔悴,眼下的乌青浓重,像是连续几天没有合过眼。
钟文玉的眼眶还是红的。
“吴大姐。”
最终,还是钟文玉先开了口,声音带著一丝沙哑。
“我们来,是想问问……池骋他……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吴妈妈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茶,推到他们面前。
吴妈妈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抱怨,也没有指责。
她详细地把池骋近半年对他们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她看著面前这对为儿子心力交瘁的父母,轻轻嘆了口气。
“我明白,你们今天来,其实就是不同意两个孩子在一起,想从我这个当妈的这里找突破口。”
池远端和钟文玉的身体都僵了一下。
吴妈妈继续说道:“不瞒你们说,一开始,我也是不同意的。”
“哪个当妈的,能眼睁睁看著自己儿子走上一条这么难的路呢?”
“可是……”
吴妈妈的视线飘向远方,仿佛又看到了那天晚上的场景。
“当他们两个跪在我面前,哭著说这辈子非对方不可,求我成全的时候,我这个当妈的,心就软了。”
“我还能怎么样呢?真的把他们逼死吗?”
“现在,我是真心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的,能得偿所愿,能一辈子幸福。”
客厅里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池远端才用乾涩的嗓音开口。
“大姐,您就所畏这一个孩子,您……您就不怕吴家的香火断了吗?”
“就不怕外人戳著脊梁骨,在背后指指点点吗?”
吴妈妈闻言,忽然笑了。
“香火?”
“难道要为了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想抱孙子的私心,就逼著孩子去做他不情愿的事,让他痛苦一辈子吗?”
“那也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