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老狐狸一样的爹,会怎么为难他。
几秒钟的僵持后,姜小帅还是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到了管家的掌心。
冰冷的金属外壳离开手指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和外界的最后一点联繫也被切断了。
与此同时,二楼书房。
空气沉闷得能挤出水来。
郭城宇站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前,身上住院时穿的便服显得有些单薄,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书桌后,郭父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手里夹著一根雪茄,却没有点燃,只是用手指缓缓摩挲著。
“你先出去吧。”
郭父对站在一旁的助理说。
助理躬了躬身,在经过郭城宇身边时,极快地递过去一个眼神。
门被轻轻带上,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死寂。
郭父终於拿起桌上的火柴,“擦”的一声划燃,点著了雪茄。
橘红色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底一闪而过。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白的烟雾,烟雾繚绕,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长本事了。”
郭父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都学会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人了。”
郭城宇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乾涩。
“爸,对不起。”
“对不起?”
郭父轻笑一声,將雪茄搁在菸灰缸的边缘,菸头明灭。
“你这句对不起,是对我,还是对那个姓姜的小医生?”
郭城宇的心猛地一悬。
他抬起眼,看向烟雾后面的父亲,试图从那张看不清的脸上分辨出什么。
父亲知道多少?
是以为自己单方面在算计姜小帅,用手段逼迫人家就范。
还是……已经清楚,他们是两情相悦,作戏是为了逼父母同意?
如果是前者,在父母眼里,他的行为就是在算计姜小帅,非姜小帅不可。
如果是后者,他们就会推出,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是针对他们演的戏,九成会去为难小帅,从小帅入手,拆开他们。
事情会麻烦很多。
郭城宇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又缓缓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