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发出一声悽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儿子,我的儿子!”
郭父也连滚带爬地衝上前,双手颤抖著,却不敢去碰触郭城宇。
“城宇,你醒醒!你別嚇爸爸!”
“別动他!”
姜小帅本能地衝过去,死死按住郭城宇手腕上的伤口。
“快去拿医药箱!”
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布料,烫得他指尖发颤。
看著郭城宇苍白的脸,姜小帅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不行。
“我打120!”
池骋的声音因为紧绷而有些嘶哑,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池远端和钟文玉站在门口,脸色同样惨白,满眼的担忧和后怕。
客厅里,郭母的哭声,郭父焦急的吼声,池骋对著电话报地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
姜小帅手脚冰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他的计划吗?
郭城宇这个疯子,他不会真的……有事吧。
医院急诊室外的走廊,白得晃眼。
头顶代表著“急救中”的红灯,像一只沉默又充满压迫感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走廊里每一个人。
钟文玉紧紧抱著浑身发软的郭母,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嘴里不断重复著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安慰。
郭母的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呜咽。
郭父一个人颓然地坐在另一排的金属长椅上。
他把头深深埋进掌心,西装外套在臂弯处挤出狼狈的褶皱,肩膀微微起伏,无声地诉说著一个父亲的悔恨与恐惧。
他不该那样质问郭城宇的。
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心平气和地说话呢?
池远端把池骋叫到了走廊的尽头,避开眾人的视线。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字一句地仔细询问著什么。
池骋单手插在裤袋里,背脊挺得笔直,侧脸的线条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他平静地陈述,偶尔点一下头,时不时担忧地看向急救室。
吴所畏和姜小帅站在一起,离人群稍远一些。
姜小帅觉得脚下的地面都有些不真实,鞋底每一次和光洁的地砖摩擦,都发出轻微又刺耳的声响。
他的脸色比灯光还要白。
他是医生他很清楚,郭城宇的伤口也就看著嚇人,地上的血大概率也不全是他的,他不会有事。
可万一呢。
他到底是怎么狠心对自己动刀子的?
这个疯子,他怎么能这样……
池骋的目光从他父亲脸上移开,淡淡地扫了过来。
视线落在並肩站立的吴所畏和姜小帅身上。
他罕见地没有像以往那样,用眼神或动作宣示主权,把吴所畏从別人身边拉开。
时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