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啊?”吴妈妈有些在意。
人家终究是看不上他们家的,
“下次,下次一定。”钟文玉也跟著起身,拿起自己的包。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胡同。
车厢里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钟文玉才开口,带著一股埋怨的劲儿。
“都怪你,非要来。这下好了吧?多尷尬。”
池远端沉著脸,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不过话说回来,”钟文玉的调子又软了下来,“我看吴大姐那个人,挺实在的,不像是在撒谎。池骋对他们母子,是真挺好的。”
“好?”池远端终於出声了,带著一股冷意,“那是好么?那是被迷了心窍!”
钟文玉:“你这叫什么话?儿子对人家好,总比在外面鬼混强吧?”
“鬼混?”池远端像是被踩了尾巴,“他现在这样,跟鬼混有什么区別?甚至还不如鬼混!”
“起码还不用连累人家一辈子。”
“你清醒一点!池骋是我们池家唯一的男丁,吴所畏也是他们吴家唯一的儿子,他们两个要是在一起,是想让两家都断了香火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张嘴闭嘴香火香火的!”
“这不是年代的问题!”池远端一拳砸在自己腿上,“这是根本的人伦道德问题,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钟文玉被他的样子嚇了一跳,没再说话。
池远端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不行,我得再想想办法。”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这是在拯救他们,也是在拯救我们儿子。”
与此同时,郭城宇家。
巨大的红木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餚,却没人动筷子。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郭母心疼地看著自己儿子那张清瘦下去的脸,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他碗里。
“城宇,吃点有营养的,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郭城宇微微侧身,躲开了那块肉。
“阿弥陀佛。”他一本正经地开口,“施主,请自重。”
郭母的手僵在半空。
郭城宇继续说:“贫僧已决心皈依我佛,从此只食素斋,为我那远方的爱人祈福。我相信,只要我心诚,他一定能感应到我的这片真心。”
“你……”郭母气得说不出话。
“你们不让我出门,我就在家里清修。挺好的,六根清净。”
啪!
一声脆响。
郭父狠狠將象牙筷拍在桌上,红木桌面都震了一下。
他指著郭城宇,胸膛剧烈起伏。
“你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