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在的污泥里,瑟瑟发抖,看着那吞噬了他最后一点“家底”和野心的火焰,牙齿咯咯作响,不知是冷,还是怕。
御匾?天下第一?就是个笑话!是插在祭品身上金光闪闪的簪子,好看,却改变不了被宰割的命运。
赵黑椒的冰鉴警告言犹在耳,纵火的浓烟尚未散尽。
扩张?他连保住眼前这条烂命都成了奢望。
脚步声。
轻微,却如同踩在谢金勺的心尖上。
他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能在这时候,精准找到蜷缩在污秽角落里的他的,除了那些无所不在的靛青色幽灵,还能有谁?
两个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巷口,没有打火把,的眼神在黑暗中锁定了他。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走上前,一左一右,将他从污水里提了起来,毫不理会他的颤抖和呜咽,拖死狗般向着黑暗中走去。
没有回那个摆着御匾的临时宅院,而是被拖进了另一处更加偏僻、阴森、仿佛多年无人居住的破落院落。
院子里杂草丛生,唯独正屋点着一盏孤灯,昏黄的光晕下,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正是赵黑椒。
此时的赵黑椒,换了一身干净的靛青色长袍,脸上的灼伤似乎用了药,淡去了不少,只是那道疤痕在跳动的灯影下,显得更加狰狞。
他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两把的刮骨刀,落在浑身污秽、抖如筛糠的谢金勺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威胁,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看待一件即将被使用的工具的漠然。
“看来,‘停止扩张’的提醒,谢匾首并未领会。
”赵黑椒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让谢金勺如坠冰窟,“或者,是觉得陛下的金匾,足以让你违逆本座?”
“不…不敢…赵爷…饶命…”谢金勺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磕头如捣蒜,污水和眼泪糊了一脸,“小的…小的鬼迷心窍…小的再也不敢了…求赵爷给条活路…”
“活路,一直都有。
”赵黑椒踱步上前,俯视着脚下如同一滩烂泥的谢金勺,“就看谢匾首,是否肯把握了。
”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通牒:“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
‘新口味’的进展,拖延得太久了。
交出‘臭香锅’的完整、稳定配方,以及…你所能掌握的所有衍生变化。
这是你最后的价值。
”
交出配方?谢金勺的心猛地一抽。
那是他最后的、唯一的保命符了!交出去,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赵黑椒补充道:“交出配方,本座可以与你签一份‘和平协议’。
‘鸡你太美’的招牌,你可以继续挂着,甚至,本座可以让你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天下第一汽’匾首,享受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