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终于…现身了…”他抹去嘴角一丝血迹,声音沙哑而恐怖,“虽然坏了点…但…够用了…”
他的目光,如同最毒的蛇,死死锁定了林霄,和他手中那柄裂痕的炒勺。
(30)竹管咽苦叩生机
大地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那巨大的、曾喷涌黄泉的深渊依旧张开着黑洞洞的口子,却不再有光柱喷出,只有丝丝缕缕凝练如墨的终极死意缓缓溢出,所过之处,连岩石都失去颜色,变得酥脆灰败。
赵黑椒站在崩塌的阵法废墟中,披头散发,靛青色的衣袍破损,脸上带着几道被发酵气雾灼伤的红痕,显得有些狼狈。
但他的眼神,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都要狂热。
那是一种赌徒输掉一切后,终于看到最后翻盘底牌的、歇斯底里的专注。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钩子,死死钉在林霄手中那柄玄铁炒勺上——那勺身之上,几道细微却刺眼的裂痕,在铅灰色的天光下清晰可见。
“钥匙…”他沙哑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碎了…更好…省了本座不少功夫…”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一团凝练到极致的、漆黑如墨的死气缓缓旋转,散发出冻结灵魂的。
周围残余的香料世家爪牙(在刚才的脉冲和爆炸中死伤大半)挣扎着聚拢过来,眼神麻木而疯狂。
林霄半跪在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撕裂的痛楚。
强行催动饕餮令加压气罐,又硬抗了死亡脉冲的余波,他的身体已濒临极限。
左手的印记灼痛不再,反而传来一种、被掏空般的麻木。
金厨牌的光芒也黯淡到了极点,只能勉强护住心脉。
背上,诸葛铁勺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刚才那一下爆发,耗尽了他最后的本源。
苏香辣的情况稍好,但右臂伤口的幽蓝已蔓延至手肘,整条手臂苍白僵硬,如同冰雕。
他单膝跪地,短刃插在身前,眼神扫视着逼近的敌人,如同困守的孤狼。
王大锅瘫坐在一旁,面如死灰,似乎已被这接连的绝望击垮。
卡在高处岩梁上的谢金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着岩梁,连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块石头。
绝境。
真正的、毫无花巧的绝境。
所有侥幸、所有奇招,似乎都已用尽。
赵黑椒一步步逼近,脚步声在死寂中如同丧钟敲响。
他掌心的那团终极死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冻结、凋零。
“把钥匙给我。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味,“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