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鸡你太美”铺子依旧被太医们“监制”着“酸辣梅酥”,气氛压抑。
但暗地里,“臭香锅”的名号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蝇,在关城的阴暗角落疯狂传播!其“疗效”被添油加醋,传得神乎其神:活死人通便秘只是基础!什么“化结石”、“驱寒毒”、“解百蛊”…就差能白日飞升了!
关城最混乱、最肮脏的骡马市后巷,一处连乞丐都嫌脏的破窝棚里。
一盏昏暗的油灯下,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烧酒、汗臭和一种若有若无、却极其顽固的…“臭香锅”余味。
一个穿着绸缎、却用破布蒙着脸的胖子,声音嘶哑,带着急切:“…三爷!货呢?我家老爷…等不及了!价钱好说!翻倍!不!三倍!”
他对面,正是那日一屁惊天的黄老汉,如今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成了“臭香锅”的活招牌兼地下分销商。
他慢悠悠地嘬着劣酒,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用厚厚油纸包裹、外面还缠了好几层破布、依旧挡不住丝丝缕缕“幽香”外泄的瓦罐,压低声音:
“急什么?好东西,得等!谢掌柜那边…盯得紧!太医院那帮狗鼻子,灵着呢!这一小罐,可是老子豁出老脸,从‘脆皮神教’内部搞到的‘圣物’!五十两!少一个子儿免谈!”
“五十两?!”胖子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咬牙,“成!只要有用!五十两就五十两!”他飞快地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类似的交易,在关城各个阴暗的角落悄然进行。
黑市上,“臭香锅”的价格被炒上了天!一小勺黑泥,价比黄金!无数被陈年便秘、无名肿毒折磨的富商、小吏、甚至…某些不便明言的深宅怨妇,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挥舞着银票,疯狂求购这“秽气神药”!
这股暗流,自然也涌到了周怀仁面前。
太医院临时征用的驿馆厢房内,周怀仁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桌案上摊开的一小坨黑乎乎、散发着“幽香”的膏状物。
这是他花了二十两银子,从黑市上“匿名”购得的“臭香锅”样本。
旁边,几个太医捂着鼻子,脸色发白,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荒谬!荒谬绝伦!”周怀仁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坨“神药”都颤了颤,“用此等污秽之物治病?简直是邪魔外道!滑天下之大稽!”
“院判大人息怒!”一个太医强忍着恶心道,“此物虽…不堪,但其‘通泄’之效,下官等…确已耳闻目睹数例,匪夷所思…”
“住口!”周怀仁厉声打断,“此物成分不明!药理不清!其性至秽至烈,用之如饮鸩止渴!纵有暂效,必遗大患!我太医院,绝不可与此等邪物有半分沾染!”他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看着那坨黑泥,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纠结和…贪婪。
若真能掌握此物…那将是何等功绩?可这秽气…这出身…
“报——!”一个医吏惊慌失措地冲进来,“院判大人!不好了!城西…城西贫民窟爆发疫症!疑似…疑似‘热闭’转‘阴毒’!已有数十人高热不退,腹胀如鼓!汤药…汤药灌下去就吐!刘大夫他们…束手无策!眼看…眼看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