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祁宁安正欲卧榻小憩,门处却响起叩门声。不疾不徐正好叩三声,见里间人未出声也丝毫不着急,歇一息再叩三声,规矩的不像话。
直至外间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在下景乐渝,寻姑娘有要事相商,祁姑娘若在房内可否应一声?”
祁宁安闻言看向门口,仿佛透过那扇门想要剖析他的心思。
不论之前闹的有多难看,过几日这人都会装出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此类人要么单纯至极忘性大,要么城府深不可测,而景乐渝显然是后者。
本想不予理睬,祁宁安却想到他口中说的要事,二人之间的事无非玲珑晶与玲珑锁。
于是她慢吞吞坐起身,光滑细腻的小脚轻踩在地板上,褐木中那抹白格外显眼。
“景公子来的着实有些不凑巧了,我这才刚歇下,此时恐不太方便见公子,不若公子等上一等,容我梳妆一二?”
等了半晌,却只传来一字,他道,“好。”
祁宁安听罢笑眼弯弯,转而格外优雅地穿上鞋袜,又不慌不忙照了照铜镜,甚至还颇有些好心情地拿起几根簪子,在自己发髻上比了比。
心情一好,便免不得多试几根,一晃小半个时辰便过去了,祁宁安瞧了眼窗外天色,这才缓缓打开门。
来人依旧身着白衣,面如冠玉,眉眼之间尽然是疏离,此时只规矩站在一旁等待,分明被人故意戏弄,却也不见丝毫不耐之色。
祁宁安见状笑盈盈道,“景公子久等了,这便进来说话罢。”
景乐渝闻言眉间有些蹙起,“姑娘还是与我移步,找个合适的地方相商罢。”
祁宁安笑眼弯弯转过身,“我觉得此地甚好,如何就不合适了?”
好自然是好,整个客栈最贵的厢房,屋内的每一株花草都有人细细照料。
只是寻常人也知晓,未出阁的女子邀陌生男子进卧房是为极不合适,景乐渝都知晓这一点,反观祁宁安却是恍若未觉,半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无,倒是显得他有些自作多情。
但到底有着男女之别,景乐渝终究委婉拒绝道,“在下身为男子,恐不方便进姑娘的卧房,不若还是……”
祁宁安此时却已走到桌前,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无妨,我十分相信公子的为人,公子进来便是。”
两人对上目光,男人默了半晌,又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站在门口便开始说起那日境况。
……
“所以,你怀疑是玲珑晶和玲珑锁均解开封印后,互相产生了反应,持一方的人不能离开持另一方之人太远。”祁宁安问,“二者最远能相隔多少?”
“大约百米。”
“超过百米,一方便会立马传到另一方身边?”
景乐渝微微点头。
“你今晨时出过客栈,与我相隔怎会才百米?”
“所以我那时被传回了客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