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霖摇了摇头:“我说了只是感觉而已,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先回去吧。”
两人沿着湿漉漉的鹅卵石小路往前走,谁都没说话。
夏霖低头想着心事,目光随意瞥过路边的花圃,却冷不丁瞧见侧前方的花影里站着个人。
吕苏不知什么时候坐着轮椅出来了,她俯身凑近一丛蓝绣球,苍白的面容几乎埋进花团里,轻轻嗅着。
然后,她抬起手,将耳边的发丝轻轻别到了耳后。
就是这个动作,夏霖的呼吸一滞,太熟悉了,祝安南就老是这样做,连那故作温婉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一阵邪风掠过花圃,绣球花枝剧烈摇曳,晃出一片诡异的蓝影,仿佛感应到了那道灼人的视线,吕苏的目光穿透晃动的花枝,不偏不倚,正好撞上夏霖惊疑不定的眼神。
四目相对。
吕苏的嘴角,开始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那不是笑,更像是一张进行描摹的面具,意外崩裂,露出了底下阴冷的真面孔。
夏霖呆呆地望着花影中那个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该走了。”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夏霖这才发现何晏就站在她的身后,身上潮湿,像是匆忙赶来的。
夏霖被他带着往外走,忍不住又回头,“她刚刚那个笑你看见了吗,她到底是谁啊?”
“我提醒过你,别插手太多因果。”何晏拉开主驾车门,强硬地将她塞进驾驶座,而后砰地关上门。
“开车,赶紧走。”
“如果……如果我非要干涉,会怎样?”夏霖被他按在座椅上,仍不甘地追问,脑海中反复闪现着吕苏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何晏俯下身,透过摇下的车窗看着她,“因果线比你想的更为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你拨动的只是一根线,殊不知整张网都会因此颤动,那代价,是你的命,还有更多人的命。”
后车门被拉开,王弼叼着根能量棒钻了进来:“何君你飙车啊?消息发出去才几分钟你就出现了。”
夏霖压下翻腾的思绪,朝后座喊道:“你俩安全带都系上,我要启动了。”
王弼抓着安全带嗅了嗅,一脸嫌弃:“一股子人造皮的穷酸味儿,还没我当年的马鞍扎实。”
然后就将前后排的安全带胡乱缠了夏霖一身:“还是捆结实点好,别把你给颠坏了。”
夏霖被勒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有病啊,真的算我求你了,去报个驾校吧。”
王弼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不着调:“以我的身份,能亲自驱车吗?当年出门,那都是有马夫的。”他大手一挥,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你好好开,等爷有空了,赏你俩金元宝花花。”
“我不要冥币。”
“我说的是真钱。”
“哪来的?桐老爷果然又给你私房钱了!”夏霖恨得牙痒痒,“难道我们不是一个团队的吗?老东西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副驾的何晏揉了揉眉心:“我明明没有养过猴,为什么我总有种养了猴子的错觉。”